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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顼打小就长在吴家这偌大的院子里,底下一些龌鹾事见得不少,听那几个婆子言谈间不无笑话之意,便不免想到了自身,晓得平日里这些人对他和他娘也多有些看不起之意,欺他非娘亲生,早晚要被吴家清理出门,心中便有些愤愤不平。

杨曼自然知道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禁不住展开笑颜,道:“莫管别人说什么,嘴长在她们身上,难道还能缝起来不成,你只管按娘教你的,平日里低调些,不留把柄与她们,她们自然没得舌根可嚼,待你六叔继了族长之位,我与你搬去梅山那边的大宅子,自有逍遥日子可过。”

“早点搬去不成吗”

吴顼眼巴巴的问,毕竟还是小孩子,让他在外面天天装低调,实在有些磨灭他的天性,真是巴不得早点帮到梅山大宅里去,早早的自立门户。

“那你可得早点长大才成。”杨曼调侃了一句,拉起吴顼的手,“洗干净了,娘做玉米饼给你吃去。”

吴顼立时笑逐颜开,忘了忧烦,满脑子只有香喷喷的玉米饼了。

吴六太爷

毕竟还是个孩子。杨曼一脸母性的喜悦,把自立门户之事抛到脑后。其实她也不想自立门户,倒不是这文魁院有多好,而是离了吴家这棵大树,得有多少八卦再也听不到了。

穿越十年,杨曼自从知道自己与历史上那有名的包黑子、范仲淹、杨文广、欧阳修、晏殊、柳永、司马光、王安石等人生在同时代,便已有了八卦之心,她知自己不太可能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些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当世名人,第一手的八卦资料她还是可以搞得到的,为此,除了日记之外,她还有一本自编的八卦闲话,已记录各种八卦达数百条之多,堪称成就。

此时,杨曼尚不知,就在吴顼对她谈起曹氏派人来向老太君问安的时候,曹氏派来的这个人,已经到了吴六太爷的府中,又向吴六太爷问安了。自然,此问安与彼问安,为的依旧是同一件事情,毕竟,此时在吴家,说话最有分量的,除了族长吴坦之,便是这位吴六太爷了。

曹氏派来的这个人,名叫曹安,原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到如今,曹氏身边,也就只有这个曹安,算得上是亲信可用之人了。

曹安是个稳重之人,见了吴六太爷,并未立刻诉苦,而是取出曹氏让他带来的礼物,道:“这是夫人送给六太爷的白云茶,极是清爽香浓,最得江南士子们的喜爱。”

“嗯”

吴六太爷坐在红木太师椅上,两只眼睛眯着,似乎在打瞌睡,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这时却有下人过来,从曹安手里过了那包白云茶。

曹安往日也是见过这位吴六太爷的,知道这位六太爷平日似乎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模样,心里头明白着呢,因而也不敢松懈,继续恭敬道:“夫人说,腊八将至,本当亲自回来与老太君和诸位叔叔婶婶问安,只是苏州那边,公事繁烦,二爷近日又有些不好,请大夫看了,说是空虚了身子,身边不能没人照应,只得遣小的回来,向六太爷您告个罪。”

这话里自然就透着话了,吴隐之好端端的,怎么就空虚了身子,自然是暗指郑氏狐媚,不知节制。

“嗯。”吴六太爷又是这么一嗯,连语调都没有变化。

“夫人还说了,腊八之后,便是年关,按说二爷和夫人都应回来,只是小的出门前,恰巧京里下了一道公文,选秀使陆淮安陆大人年后即至,让二爷准备好一干事宜,协助陆大人进行选秀,因而二爷怕是赶不回来了,只说到时一定送五位姑娘和小公子回来拜见老太君和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嫂嫂,与亲戚们认认,再多学些礼仪,到时还要多住些日子,烦请六太爷照料一二。”

这里的意思也很明白,曹氏知道在苏州自己怕是争不过郑氏了,干脆一狠心,把女儿和那个名义上的儿子一起送到梅里来,来了就不回去了,看那郑氏还能怎么办,一个青楼出身的贱人,自然是不可能进得了吴家大门的。

吴六太爷挑了挑眼角,鼻间又是一个嗯字,拖得长长的,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曹安吃不准这位六太爷的意思,不过他也知道分寸,意思已经表达了,就不再纠缠,又说了几句吉利话,便告退了。

这曹安前脚才走,,在年前,杨曼最多也只能去听两次八卦。

不知道那个铁十八和甘大两个人怎么样了

甘大和铁十八的恩怨情仇

铁十八是谁茶楼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镖局里的镖头。

甘大是谁是经常出没在运河边上的一个游侠儿。

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牵扯起来,就是一出北宋版的射雕英雄传,只是少了点国仇家恨的背景,简单来说,就是铁十八的老爹和甘大的老爹是义结金兰的兄弟,都是镖局的镖师,当年,两个人的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可惜,有一次押镖,甘大的娘不幸被一个来劫镖的绿林大盗连人带镖一起劫了,那时,甘大还在他娘的肚子里,甘大的爹不幸因公殉职,铁十八的爹带伤逃掉了。

于是时光飞逝,一转眼,时间过去了三十年。铁十八的爹,在生下第十八个儿子之后,怀恨而死,死前念念不忘要铁十八去找回甘大。为什么不让前头那十七个儿子去找呢古代医疗卫生条件差,女人生孩子相当于过一回鬼门关,也不知道铁十八的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前头十七个儿子连带他们的娘,一个都没活下来,铁十八的爹憋了一口气,非要生下一个活生生的儿子,才肯撒手归西。

杨曼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曾经一度怀疑铁十八的爹是纵欲过度死掉的。

咳咳不管铁十八的爹是怎么死掉的,反正铁十八这个人呢,天生一副木头木脑的脾气,愣是把他爹的遗言奉为人生的终极目标,总之,他是子承父业了,一边当镖师,一边喳喳呼呼的见人就问当年的那个绿林大盗的下落。

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因果报应,话说有一天,铁十八在路上逮了个偷儿,失手打了这偷儿一拳,然后看这偷儿年纪一大把,头发花白,瘦骨伶仃,怪可怜的,就放了他,谁知道那偷儿走了没几步就口吐鲜血死了。

当时铁十八也没有在意,还好心把偷儿给埋了,几个月后,一个自山雕的游侠儿找到了他,口口声声要报杀父之仇,把铁十八给弄懵了,两个人打了一架之后,才搞清楚,原来那偷儿就是山雕的父亲,最最关键的是,铁十八这时才知道,那偷儿就是当年的那个绿林大盗。

好哇,老子是仇人,那儿子也是仇人,铁十八恨得牙痒痒的,只要一得空,就满大街的找山雕打架,偏偏他的功夫又比山雕差了那么一点,每次都被鼻青脸肿的回去。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快三年了,开始没人知道山雕为什么不杀了铁十八,等到后来,山雕的姓名传了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个游侠儿就是甘大。话说当年甘大的娘被绿林大盗抢走之后,绿林大盗爱她美貌,就娶了当妻子,八个月后甘大出生,他只当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爱如珍宝,谁料在甘大十八岁的时候,她娘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然后自缢身死。

甘大对绿林大盗是又恨又不忍,最后还是没有取他的性命,只废了绿林大盗的一手一脚,任他自生自灭去了。那日他听说绿林大盗死去,心中不忍,赶回来想埋葬他,这时才知道有个铁十八已经找了他好几年。因为他自小是被绿林大盗养大的,行事总有点偏邪气,不但不跟铁十八相认,还故意自称绿林大盗的儿子,整天逗着铁十八玩儿,每次看到铁十八气得跳脚,他都乐得哈哈大笑。

这件事的这么精巧的喷泉了。

其实这蟾蜍喷水还是无锡城有名的一景,等闲人想看都看不到,也仿制不出来,当年建造这座喷泉的工匠都已经死了,而建造图纸又在一场意外中烧毁,以至于这蟾蜍喷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了,干脆就变成了一个传说,据说吴家先祖在建这座吴宅的时候,建到一半,先祖梦到宅子里金光四射,第二天起来,就发现还没有建好的宅子里,多了一个池塘和一只会喷水的三脚铜蟾蜍。

蟾蜍自古就有腰缠万金,富贵缠身的喻意,三脚蟾蜍更是蟾蜍中的精英,不但能消灾灭祸,还能镇宅招财,可以说古代的中国人不但有着丰富的想像力,而且从来就不缺乏智慧,可惜的是很多好东西后来都失传了。

很快,杨曼在小雁的帮助下,换了一身紫色衣裙,她毕竟是寡妇,虽然已经过了三年的带孝期,但平日里也不能穿得过于鲜艳,所以杨曼的衣服一向以黑白褐三色的居多,不过现在快要过年了,过年自然要喜庆,她再穿得这么素,也不合适,所以每年冬天,都要做几套浅紫色、宝蓝色和藏青色的衣服。

唉,当寡妇就是这点不好,其实她是非常喜欢红色的,各种各样的红色都喜欢。

小雁深知杨曼的心思,笑着拿来一顶狐皮帽,道:“外面冷,夫人你把帽冠戴上,也好祛祛寒。”

这狐皮帽是白色的,不过帽檐上嵌了几颗红色玛瑙,红白相映,很是夺目。杨曼能穿戴的红色,也就这么一点点了,再艳一点就不合她寡妇的身份。

杨曼笑瞪了她一眼,道:“就你会猜我的心思。”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戴上了狐皮帽,再披上一件挡风的棉斗篷,就带着小雁往对雨阁去了。

吴家这位八姑娘,叫做吴珍芍,十四岁的小姑娘,模样儿还没有长开,看上去怯生生的。穿了一身粉色的莲藕裙,上身罩着一件纯白色的羊毛坎肩,头发梳成了双环,各坠两串珍珠,左耳边还插了一朵粉色小绒花,倒是极可爱的模样。

一见到杨曼,就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礼,叫了一声“大嫂子”。

杨曼冲她柔柔一笑,道:“八妹妹不要客气,小雁,吩咐上茶。”

小雁应了一声,取出她带过来的茶叶,就去了烧水间。

对雨阁里原本有两个婢女,身份比使女低一些,从名称就可以看出来,使女,是使唤的女人,婢女,是卑贱的女人,一般来说,使女是家生子,多数属于亲信、心腹一类,基本上只要主人不赶她走,她一辈子就是吴家的人,包括她的子孙都是吴家的人,而婢女是买来的,签有卖身契,一般只签三年,婢女想要留在主人家继续干下去,要么就是成为使女,以后她的子子孙孙都是主人家的家奴,要么就想办法爬上主人的床成为婢妾,否则三年一到,她就得滚蛋,不滚蛋就属于违法,当然,成为婢妾也好不到哪里去,生出儿子就可以留下来,生不出的话,不好意思,主人随时都可以转卖她。似乎在宋代并没有续约的说法,一个婢女在一个主人的家里,就只能干三年,因为流动性太大,所以主人家都不会把婢女看成亲信,一般只让她们那种没人愿意干的粗重脏累的活儿。

不过吴家家大业大,每一处亭台楼阁都有专人照看,所以相对来说,对雨阁里的这两个婢女活儿不重,平日里只要负责把对雨阁打扫干净,主人来了,倒个茶伺候伺候就行了,倒也算不上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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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来了

吴密比他的姐姐更加怕生,人也瘦小,戴着一顶虎头帽,几乎连脸蛋都看不到了。他现在才八岁,是第一次到无锡来,虽然前几天已经见过杨曼一次,但是对他来说,杨曼仍然属于陌生人的范畴。杨曼和吴珍芍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躲躲闪闪,即不行礼,也不喊人。

杨曼笑了笑,把声音放得更柔,道:“十郎,过来,嫂子拿糖给你吃。”

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几块桂花糖,用油纸包着,一打开来,就散发出甜甜的香味。原来这些糖是拿来哄吴顼的,这会儿正好用来哄哄吴密。

吴密眼睛亮了亮,可是人并没有过来,反而还向后缩了缩,转过那张怯怯的小脸,看向他的亲姐姐。

吴珍芍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他,低声道:“快叫大嫂子。”

吴密眨着眼睛,看看吴珍芍,又看看杨曼,然后小脸一缩,干脆整个人都缩到姐姐身后去了。

“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把糖拿去吧。”杨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知道曹氏是怎么带孩子的,女儿怯生生的,这个抱过来养的儿子比女儿还怯,她还是更喜欢像吴顼那样整天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小鬼头。

“小弟一向怕生”吴珍芍红了脸,帮吴密把糖接过来,“多谢大嫂子。”

“还是安静些好,不像我家顼儿,皮得都快成猴精了,改天让顼儿和十郎一块儿玩,好改改他那猴子脾气。”

不管怎么说,杨曼在吴府也已经生活了十年,该怎么说话,她心里有底,自家儿子再好也不能夸,别家儿子再孬,也得往死里夸。

吴珍芍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这时,两个婢女端了茶水上来,算是为她解了围。

“大嫂子,这茶是”她尝了尝,觉得味道和一般的茶不同,不禁有些好奇。

杨曼还没有说话,小雁已经笑嘻嘻的道:“九姑娘真是聪明,一尝就知道味道不同,这茶可是我家夫人精心调制的,里面加了茉莉,用特别的方法炒出来的,是不是特别香”

杨曼瞪了她一眼,道:“就你多嘴。”

然后她笑了笑,对吴珍芍道:“这也不是我调制的出来,不过是跟茶楼里的制茶师傅一说,他弄出来的,茶叶里面加了花瓣,喝着便透了花香,很受姑娘们的欢迎。”

其实这就是宋代版的茉莉花茶,宋时已经有了散茶,不过喝的人还不多,更多的人还是用茶饼煮茶,里面添加香料,杨曼是喝着后世的绿茶长大的,这种茶饼煮出来的茶她实在喝不惯,开了茶楼以后,她特地找了位手艺好的制茶师傅坐镇茶楼,然后把茉莉花茶的概念对制茶师傅说了一下。制茶师傅捣鼓了两年多,才弄出来,虽然味道还是不如正版的茉莉花茶那么甘甜香浓,但是比起煮出来里面还加香料的茶水,已经好太多了。

吴珍芍抿着唇轻轻的笑着,双手搅着帕子,过了一会儿才道:“经常听人说大嫂子最是心灵手巧,妹妹好生羡慕,不知道大嫂子愿不愿意教教我。”

耶原来这丫头今天是来套近乎的。

杨曼这下子听出来了,吴珍芍的这句话,几乎就是女人套近乎的固定公式,尤其是她们这些有些身份的女人,想和别的女子交往,开口的第一句往往就是经常听人说你怎么怎么样优秀,让人好生羡慕,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学习某方面的本事当然,说话的方式因人而异,不过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如果对方答应了,就代表两个人有可能进一步的交往,等到熟悉了,就成了所谓的闺蜜、手帕交。

“九妹妹不嫌弃,那自然是好的不知道九妹妹想学什么”杨曼顿了一顿,就笑着应下了。

往年吴珍芍随父母回来拜年,都是只住几日就又跟着父母回苏州了,没有什么交际的必要,今年情况特殊,曹氏的心思,现在全府上下没有人不知道,这位九姑娘和吴密来了,就不走了,至少短时间,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消瘦得厉害,甚至开始尿血,直到有一次,正好碰上吴寅到茅厕来小解,无意中发现吴宏的尿液里有血。

吴寅当时就吃了一惊,不过没有去问吴宏,他知道吴宏个性孤僻,对吴家几个兄弟都有种仇视的心态,因此他在放学之后,只悄悄跟在吴宏身后,没几天,就发现金胜带人堵在路上暴打吴宏,当时吴寅就气得差点晕过去。虽然吴宏和他不亲,但毕竟是亲兄弟。

别看吴寅身体比较虚弱,脾气可半点不弱,从某个方面来说,吴寅的性格不像他爹,倒更像他三叔。为这个,隔天吴寅就招了一帮子家仆护卫,把金胜给暴打了一顿。

金胜被打得整整半个月没能下床,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金家老爷子派人上门问罪,吴寅哼了一声,当着他爷爷的面回了金家的人一句:“你们金家的人怎么对我们吴家的人,我们吴家的人就十倍还击,告诉金胜,他要是再敢欺负我弟弟,我就敢打得他满地找牙。”

当时,他爹吴坦之还在京城里做官,吴家当家的还是吴老太爷,这个老头子最是护短,一听是自家的子孙先挨的打,马上就吹胡子瞪眼,二话不说,就让人把金家的人给赶了出去。因为吴家势大,最后,这件事还是以金老爷子押着金胜过来赔礼道歉了结。

吴宏为这件事,后来还被吴老太爷打了十棒子,理由是身为吴家子孙,在外面受了欺负居然忍气吞声,这是耻辱,该打。吴寅也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理由是处理事情的方法太过粗暴,吴家身为官宦世家,书香门第,打打杀杀有损声誉,这一个月里,吴老太爷传授了吴寅许多对付人的阴招,可见这位老爷子还是很阴损的。

不管怎么说,吴宏对吴寅还是很感激的,从这以后,他对吴寅就很亲近,就算吴寅夭折了,他对吴寅的妻子也就是杨曼,依然十分亲近,逢年过节总要来探望。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吴宏和金胜之间梁子结得越发的大了。吴老太爷和吴寅在世的时候,金胜还有所收敛,等到他们都死了,金胜再碰上吴宏,也就肆无忌惮的挑衅。吴宏的父亲吴坦之性格比较宽厚,知道自家儿子和金胜之间的冲突,总是劝吴宏忍让一二,毕竟,金家在地方上,也是强豪,能不得罪当然最好。

吴宏对这个父亲是很失望的,也不想跟金胜再斗下去,所以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到通州他三叔那里住了两年,两年后回到吴家举行了冠礼之后,就带着吴坦之分给他的一点薄产去杭州,买下了一座别庄。

这桩八卦,杨曼只知道后半部分,前半部分发生在她穿越之前,还是从小雁嘴里听来的,老实说,对她那位未曾蒙面的死鬼丈夫,杨曼还是很钦佩的,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身体虚弱,简直称得上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了,可惜,寿短,如果他能活到现在,自己会爱上这样的男人也说不定。

听说在吴宏去杭州之前,和金胜还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可惜这场冲突的具体了好一会儿的闲话,顺便打听打听河北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八卦。

王秀娘的言谈举止也是极和善的,模样儿端庄美丽,倒是没什么傲气,给杨曼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是被古代男人所赞美的贤妻良母的典型。

不过这世上是不可能有完美的女人的,所以杨曼对这位新妯娌的看法也持保留意见,等以后相处多了,自然就会了解对方的为人。

腊八过后,杨曼忙得没一天清闲,估计六房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形,所以就再没见过王秀娘。这一次倒好,干脆,两个人就得在一起待上整整一天了,恐怕还得带点熬夜。

无形的比较

腊月二十八,这天一大早,王秀娘就来了,等在文魁院的外面,杨曼当时正在梳洗,听到春桃来报,吓了一跳,连忙让春桃把她请进来,都是妯娌,也就不避讳了,直接让王秀娘进了她的闺房。

小雁帮杨曼梳好头发,正在往头上簪花,一眼看到王秀娘进来,顿时抿起嘴巴笑道:“三少夫人来了。”

王秀娘今日穿了一身娥黄的衣裳,衣摆上绣着富贵纹,身上还披了一件银红的锦绣袄子,肩膀和袖口都围了一圈皮毛,看上去极是暖和。头发都盘了起来,用一顶翡翠冠罩着,冠沿也围了一圈貂皮,华贵之外,还能挡风。

杨曼回头,扫了一眼翡翠冠,然后才笑道:“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好。”

宋代女子流行戴冠,而且越高越好,所以王秀娘戴翡翠冠并不稀奇,而且她的个子比杨曼矮个半个头,头上戴个冠,也能无形中让她跟杨曼保持等高。

王秀娘也不生分,径自坐了,才道:“我道我已经起晚了,却不料原来还有比我更晚的,早知道还不如在床上再睡片刻。”

杨曼失笑,道:“那倒是我的不是,早知秀娘你起得这般早,昨儿就该派人知会一声,也好让你与三弟他多温存片刻。”

她这话一出口,王秀娘的脸上就像煮熟的虾子,全红了。到底还是新媳妇,哪比得杨曼两世为人来得脸皮厚。就连小雁这个已经嫁出去三年的使女,脸皮都比她厚几分,这会儿抿着唇偷笑个不停。

片刻后,杨曼也打扮停当,她的装束自然没有王秀娘那么华贵,但胜在华丽雅致,毕竟杨曼穿越过来以后,倒有至少一半的功夫是花在了美容打扮上面,怎么可能让王秀娘比输下去。今天她特地起了大早,光是化妆,就花了半个多时辰,其实也只折腾了个淡妆,但看上去就像没化妆一样,好像她天生皮肤就这么细腻,唇色就这么饱满,就连面颊上的红晕,也就像气血自然,昭示着她的健康一样。

衣服也是精心挑选的,宝蓝色十分衬她的肤色,而且这个颜色在端庄中又不失华丽,符合她吴家长孙媳妇的身份,即使在王秀娘一身锦锻面前,也毫不失色。然后她让小雁给她挽了一个坠马髻,在髻端坠了一个如意流苏,是用紫绿双色细绳编成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首饰,但是胜在精巧,流苏下端还串了一颗蓝宝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不炫目。又在后脑勺簪了一朵芍药花,不经意间,便流露着一抹诱人的风情。

“曼娘好手段,这流苏极是精巧,该不是你亲手编就的吧”看到杨曼含笑点头,王秀娘不由得心服,掩唇而笑,“以后我倒要常来往,向你讨教一二呢。”

其实宋时已有流苏,只不过绳编的一般挂在腰间,或者挂在墙上装饰房间,戴在头上的一般都是金银制的流苏,或做成步摇,或做成插梳,在上面缀上各色宝石,极是光彩夺目,像杨曼这样把绳编的流苏串上宝石而戴在头上的,很少见,因为这太考教编织的手艺了,编好了,自然是让人羡慕,编得不好,反而丢丑。

杨曼很大方,笑道:“那自是好的,我都教给你,学不学得会,可不担保哦。”

“你只要尽心教了,学不会那是我笨,可不敢怨教的人不尽力。”

说着,两个女人相视而笑,携手便出了门,径自往库房去了。小雁和王秀娘带来的一个叫品香的陪嫁使女紧紧跟在后头。

吴府的库房位于后院东侧的跨院里,整整一个院子,全部被当成了库房使用,还有正副两个管事外带三个养娘专门进行管理,另外有两个使女两个小厮每日清洁打扫,这些人都是大房和六房的亲信,库房重地,等闲人是进不来的,就算是杨曼,也是第一次到库房来。不过这是吴府的大库房,像她的文魁院,还有个小库房,里面的东西全归自己管,不然每次她要用点东西,都得请示高氏,那多不方便,而且全无隐私。

早在昨天,正副管事就已经接到高氏的通知,知道大少夫人和三少夫人要过来核对今年的年礼,所以早早的就带着三个养娘等在院门外了。

“见过大少夫人,见过三少夫人。”

这里要交代一下,吴家长房和六房没有分家,所以不但住在一起,连库房也是公共的,当然,各家各院的小库房不算在内,不像其他几房,全部分出去了,既然分出去了,自然要有所区别,从宗法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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