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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

作者:瑞者

楔子

妈呀,见鬼了

杨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的白衣服女人,差点被吓得半死。

她本来好端端的在家里睡觉,最近工作忙,天天加班到半夜,累死她了,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正想睡足十二个小时好好补眠,谁知道睡到一半,耳边就听到阵阵哭声,全是女人的哭声,又尖又细,还杂得像有人拿着钢条在金属栏杆上划。

“谁吵我睡觉,去死了。”

杨曼平时很低调,很少发脾气,在人多的地方就像个透明的隐形人,连说话都是低声细语的,不靠近都很难听得清,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是可怕的,尤其是睡眠不足的时候,杨曼活了三十年,只信奉过两句话,一句话是“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天敌”,另一句话是“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所以,她不能容忍别人破坏她的美容觉,本来就长得普通了,再不好好保养,怎么能出去见人,所以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发作了。

可是,她的怒吼没有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喉咙痛得像哑了一样,没等她弄明白为什么喉咙会痛,就看到了满屋子的白衣服女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哭得那叫一个阴风缭绕。

于是,杨曼很合作的晕了过去。

忘了介绍了,杨曼生平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怕鬼。

虽然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应该拥有一定的唯物理论知识,但是胆子小是天生的,没治。晚上走个夜路还得不停的念阿弥佗佛,脖子上挂着高僧给开过光的佛像,手腕上戴着高僧戴过的佛珠,包里除了必备的化妆品之外,还塞了一本金刚经。

这女人的胆子,已经小到相当的程度了。

杨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天之后了,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安静了许多,至少满屋子的白衣服女人没有了,哦不,是只剩下一个人。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长得还挺清秀,眼睛哭得红红的,活脱脱像只小白兔。虽然杨曼胆子小,但是还不至于让只小白兔再给吓昏过去,于是滴留着眼睛打量起来。

这时候她才看清楚,原来这白衣是孝衣,而且还是现在很少见到的麻料,看上去粗糙得很。小丫头的头发上还插了朵白生生的绒花,越看越像个小萝莉。正在杨曼打量的时候,小丫头也发现她醒了,顿时惊喜道:“夫人,你终于醒了,小雁好开心。”

原来这丫头叫小雁,杨曼想说什么,可是喉咙还是痛,只比第一次醒来时好点,勉强能发出沙哑的“啊啊”声,只是离说话还有段距离。

“夫人,你别说话了,大夫说你上吊的时候,喉咙被勒得太紧,三五天里说不得话。小雁这就去给你煎药,喝了药很快就好的。”小丫头走了两步,又眼泪汪汪的回头,“夫人,你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你若去了,让小雁怎么办呢”

小丫头又说了一会儿劝慰的话,只听得杨曼莫名其妙,她才刚醒来,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为什么这小丫头左一句右一句让她别想不开。

她干嘛要上吊,活了三十年,连个男人的手都没牵过,让她死她还舍不得呢。

小丫头出去以后,杨曼实在躺不住了,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时才发现,这床居然是那种复古的雕花床,她好奇的研究了一下床上的雕花,床头上雕的是百鸟朝凤,床顶雕的是天女散花,床沿下方雕的八仙过海,床背面居然还有一副祝寿图,简直看得她眼花缭乱。

这床不会是古董吧,雕刻得这么精美,一定很值钱。

看够了床,再打量屋的那位王家姑娘,便是这位吴六太爷嫡亲的第二个孙子吴宜新娶的妻子。

那吴宜今年二十有二,自小就模样儿好,会说话,极得吴六太爷的喜欢,心肝宝贝一样宠着护

着。而吴宜不负所望,去年便中了个三甲进士,因京城无合适的官缺,他又不肯屈就那贫穷苦寒之地,便使了点银子放了个候补,只等有了肥缺便要去顶上。名次虽然排在末尾,却远比他那个不成材的哥哥出息多了。

吴宜的哥哥叫吴宵,却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整日里寻花问柳走鸡斗狗,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只是这等消极,自然就不得吴六太爷的喜欢,索性在府里划了个院子让他单独住着,眼不见为净。

这吴宜在家中既得宠,自己也出息,如今又娶得一个出身高贵、美貌非常的妻子,更是春风得意,意气风扬,想来只要没有意外,此后官途将一番风顺,前途无量。

新娘三朝回门,这一路上,小夫妻俩也没少游玩一番,要不是腊八将至,怕是还要玩上大半个月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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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回到无锡,梅山那里早有家人得了信,打扫的打扫,洒水的洒水,站门的站门,远远看着马车来了,几个站门的家人便兴奋的高喊:“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回来了”

吴宜在宗族中行三,所以家仆外人一律称为吴三公子,而家中长辈、同学好友一般都叫他吴三郎。

马车刚刚停下,吴家院里便有一大堆婆子仆妇使女涌了出来,在地上铺了红毯,然后两个仆妇才拉开车门,恭敬道:“请三公子、三少夫人。”

车门开了,先出来的是吴宜,后头才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使女将那位三少夫人扶了下来。

但见这吴宜身高七尺,面相白净,端是一副英挺相貌,又穿一件武候锦袍子,因是新婚,色彩极艳,更衬得他面如白玉,风度翩翩。

旁边的三少夫人,出身于琅琊王家,闺名一个秀字,小名便唤做秀娘,生性喜素,最看不惯那大红大紫之色,因而上身穿了件银红的窄袖短衣,外面套了件棉对襟,前襟上绣着富贵牡丹,下身是一件双云蝶纹千水裙,用一方双蝶玉佩压着裙角,看上去既素净又不失高贵。

只是天气寒冷,马车:“爱弟弟,你真可爱。”

她故意大着舌头,把二说成了爱,行为有些轻佻了,却是刚穿越过来的缘故,对这个时代的礼教还不太熟悉,后来她奉行低调做人,再也不曾这样轻浮过。其实吴宣虽然是吴寅的二弟,但在家族中行六,杨曼按道理应该称呼为六弟,只是她这时候还不太懂得大家族的规矩,所以叫错了。

吴宣当时脸都红透了,一边挣扎一边道:“你才可爱不对,你好丑好丑丑死了”

杨曼不知道吴宣说的是杨小曼上吊那时的样子,第一个发现她上吊的不是别人,就是吴宣这个小家伙,上吊的人脸青舌头伸,当然是丑得吓人,所以她当时就被这个小正太深深的打击了。

后来对着镜子照了很久,她愣是没从脸上找出半个优点来,皮肤有点糙,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来说很悲哀,杨曼前生三十岁时候的皮肤也比现在好,所以说保养是女人一生中最重大的工程。至于眉眼口鼻,就不多提了,只能说它们都长对了位置,其他的就没什么好形容的了。

所以,在这之后足足有半年的时间,杨曼的主要心思就放在保养保养再保养的工作上,淘米水洗脸,蛋清加黄瓜敷脸,平日饮水从茶叶换成了花瓣,连吃食都是滋补养颜的药膳。

半年后,成果显著,杨曼的皮肤变得白嫩水润,都说一白遮百丑,更何况杨曼还是会打扮的,修修眉毛,用水粉遮掩一下五官的缺陷,自己对着镜子照照,挺满意。杨小曼的脸形是标准瓜子美人脸,只是五官平凡了点,稍加修饰,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只是那时候,吴宣已经进学了,很少有时间来看她,又过了几年,大家都长大了,就更不能轻易见面。偶尔一次,杨曼去花园里寻花苗,准备移回自己的院子栽种,碰上吴宣。

那时吴宣眼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脱口道:“嫂嫂,你变漂亮了。”

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渐渐懂得欣赏美丽,而十八岁的少女,却是风华正茂,正是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

可惜,这时的杨曼已经恢复了低调做人的习惯,深知自己一个寡妇,不像那些未出阁的少女,可以自由的表达对男子的钦慕,别怀疑,北宋时期的女子是真的可以自由向一个陌生男子表达爱慕之情的,只要这个男子确实有被爱慕的资格,比如说长得俊俏,或者诗词写得好,或者文章写得好。据说,每年大比的时候,还有女子带着家人专门守在皇宫外面,只等那些新科进士们面君出来,不管有没有娶过妻子的,先抢回家再说。

不过毕竟寡妇门前事非多,不能和那些未出阁的少女们比,所以杨曼对吴宣的赞美,也只是微微一福,道了一声:“六弟自重。”

吴宣怔了怔,一颗玻璃心当场破碎,看上去受了不小的伤害。却哪里知道,杨曼回转文魁院后,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眉开眼笑,很是臭美了一番。

打这以后,杨曼对化妆和美容这一门道,更是进行了专门而细致的研究,反正她现在在吴家就是一个专职米虫,每天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

其实,虽然不幸成了寡妇,但杨曼毕竟是吴家名正言顺的大少夫人,按道理,她是要参与管家的。只是可惜吴寅死得太早,还没来得及和她圆房,她名下虽然有个儿子吴顼,却又是使女生的,这在普通人家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吴家,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梅里吴家身为吴氏一脉的正统,继承家业的必须是嫡出。

吴寅一死,他唯一的儿子吴顼却是庶出,所以,继承人理所当然就是他的弟弟吴宣,而吴家未来的主母,就只能是吴宣的妻子,杨曼是没有资格的,甚至在吴宣成为族长之后,按照吴家的规矩,吴顼这一房就必须主动搬出吴府,另立门户。

不过庶出归庶出,应得的家业还是少不了的,当初吴老太爷可怜杨小曼年纪小小就守了寡,就分了她一栋两进的青瓦大宅子,位置就在梅山边上,后面有个大约半顷面积的池塘,附近还有一百三十顷良田和近百户佃农,只靠收租子,就够她和吴顼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才德兼备的烈女子

十五岁及笄之后,吴老太爷定下来要给吴顼的这份家产,就由婆婆高氏做主,提前给了杨曼。却原来是高氏怜惜自己这个媳妇,让她先学着管理吴顼名下的产业,免得分了家后,她没有经验不知深浅,让那刁奴恶民给骗了去。

杨曼拿到房契和地契的时候,心里暗乐,她居然当地主婆了,起初还兴致勃勃,取了麦苗稻种,很有一番雄心壮志,要研究出高产杂交稻种。

当然,现实是残酷的,凭她那点半吊子的农业知识,能把一株稻子种活结籽就不错了。

到了秋收的时候,杨曼才知道,原来她只要闲闲的在家中坐着,每年秋收以后,派个人拿着帐本去收租子就可以了。

闲到了极点,也就意味着爆发。

总不能就这么虚度一生吧,杨曼虽然甘于平凡,努力低调生活,但这不意味着她就要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闷死。

所以,通过多年的研究,十年之后的她,精于烹调药膳,擅于化妆打扮,对种花植草也小有研究,裁衣做鞋那是小菜一碟,就是刺绣这个活儿差了那么一点,因为她知道刺绣伤眼睛,所以只求能不把鸳鸯绣成鸭子,不求能绣朵花儿勾引蝴蝶。

然后,吟诗作画,她也能沾点边儿,别的画不会,画个鞋样不成问题,吟诗也是不会,可她会背呀。这还多亏了吴顼。

吴顼这小家伙,很聪明,怎么个聪明法呢就像古人常说的,一岁能走,二岁能言,三岁就能哼曲儿。

怎么会哼曲儿呢

跟杨曼学的,杨曼在伺花弄草、裁衣做鞋的时候,常常不自觉的就哼起了曲儿,挺自得其乐,可是这一哼,坏了,因为她哼的是那些流行歌曲的调调,跟宋代的乐曲大是不同,小吴顼那时候一天到晚被她带在身边,往往只听一遍就会跟着哼。

而那时候,高氏经常把小吴顼接过去玩,有次不经意的听了,觉得这曲调儿怪异,很是惊诧,觉得这曲调不伦不类,大失体面,就问杨曼这是跟谁学的,

杨曼当时冷汗就下来了,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应对,好在高氏也就是那么顺口一问,并没有追究。但杨曼却警惕了,低调低调,为了她幸福而平静的米虫生活,无论如何,必须让吴顼把乱哼曲儿的坏习惯给改了。

她不想自己改一改,却要去改变吴顼。你小子不是记忆力好吗,曲子听一遍就会哼,那就去背唐诗吧。结果小雁一次次的跑到吴宣那里去借唐诗,来来回回一共跑了三年多,唐诗还没借完,她倒跟吴宣院里小厮阿贵看对了眼。

三年多,吴顼一天背一首,也会了一千多首诗,杨曼再怎么笨,一百首总还是能跟着记下来的,眼看着吴宣那里唐诗怎么借也借不完,杨曼傻眼了,这时候才突然想起,几经战乱,流传到一千多年后的唐诗都有五万多首,何况现在是宋代,离唐朝并没有多么遥远,保存下来的唐诗怕是十万都不止。

然后,杨曼生生被海量的唐诗给吓退了,再也没逼吴顼去背诗,改让他学三字经、千字文和百家姓。

谁知道这一学,又坏了,原因出在三字经,杨曼哪里知道这个时候三字经还没有成书,她教吴顼的时候,完全是仗着自己记得三字经、千字文和百家姓,所以直接默写出来,让吴顼拿去自个儿背了。没多久,那本默写版的三字经就被吴宣发现了,诵读了几遍之后,拍着大腿惊叹道:“此等深入浅出、朗朗上口之文章,堪称蒙学之冠,竟出自嫂嫂之手,真乃奇女子也。”

大概是称赞过后,又想起了花园里那惊鸿一瞥,当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吴宣就激动得去翻文魁院的墙,忍不住想要向嫂嫂请教一番,结果被一声狗叫给吓得从墙上摔了下去,摔醒了脑子,惭愧的溜回自己住的文启院了。

好在这件事吴宣自己心虚,没敢跟任何人说,杨曼也不知道,依然心安理得的教吴顼三字经,等到吴顼长到十岁进学之后,跑到家塾里无意中在老夫子面前背诵了一遍三字经,把老夫子惊得连手中的戒尺掉了都不知道,然后详细一问,知道是出自杨曼之手,连连惊叹“好一个才德兼备的烈女子”。

此后,杨曼除了继承了杨小曼的烈女名号之外,又瞎蒙了一个才女之名。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了,现在吴顼刚满十岁,要等年后开了春,才会正式去拜夫子,现在,他还在小小的文魁院里窝着,正跟使女春桃玩捉迷藏呢。

杨曼写完今天的日记,刚好收笔墨,就见玩累了的吴顼撒着小腿向她奔过来。

“娘,娘,我饿了,要吃香喷喷的烤玉米饼。”

杨曼没好气的在他脑门上一拍,道:“先去洗洗,不然就”话到一半,却见春桃气喘吁吁的端着一盆热水过来,她立时收敛了神色,垂下头对吴顼柔声道,“过来,娘给你擦擦脸,看你,脸花得更小花猫似的。”

“是,娘。”吴顼低头恭恭敬敬,背着春桃却对杨曼大扮鬼脸,惹得杨曼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可真是疼到心里去了。

春桃却不知道这娘儿俩私底下的猫腻,只是道:“夫人,还是让奴婢给顼公子洗吧。”

“不用,顼儿想吃玉米饼,你去厨房挑几个玉米棒子出来,把玉米粒剥了备用。”

宋时海运发达,也有玉米传入中原,只是时人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因而也无人种植,倒是杨曼偶然一个机会里发现了几粒玉米种子,当宝贝一样种自个儿的院子里,两年来,倒是收了不少玉米棒子,她也不对外声张,只放在自个儿的厨房中,偶然做点玉米粥玉米饼什么的,送给公婆尝个鲜,当然,更少不了吴顼的份儿。

杨曼三言两语把春桃打发了,转头却见吴顼还保持着恭恭敬敬的模样站在一边,忍不住在他脑门上一拍,笑骂道:“小鬼头,人都走了,你还装。”

吴顼缩着脑袋,鬼灵精怪的道:“娘装,我也装。”

“好啊,你还绕到我头上来了,过来洗脸,看我不洗下你一层皮来。”

娘儿俩个笑笑闹闹,一团和气,却也只在没人的时候才这样放肆。

“娘啊,从小雁姐嫁了以后就装,这样得装到什么时候,咱们早些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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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之事

别看吴顼人小,居然人小鬼大,这其中不乏杨曼用一千多年后的现代教育方法教育的功劳,只是以前小雁是自己人,不用避讳什么,可是自从小雁嫁给阿贵之后,虽然仍旧在杨曼身边伺候,可是婆婆高氏怕她嫁人以后使唤起来不得力,就又派了个春桃来。

杨曼不知春桃底细,虽然看着挺老实本分的,可是到底是婆婆派来的,难保没什么猫腻,当然,她最怕的是自己不小心行为失端,被春桃看了去,所以不敢大意,平时并不让春桃在身边伺候,只让她陪着吴顼。休说吴顼年纪小,倒真真是个鬼灵精,心思比杨曼还细上几分,平时并不露分毫破绽。

这会儿杨曼听到说分家,不由好气又好笑,使劲在小家伙头上敲了一把,道:“你爷爷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小心被人听见,赶你出去讨饭。”

吴顼嘟着嘴,过了一会儿道:“我要是娘亲生的就好了,再不让人欺负娘。”

杨曼听得一怔,觉得不对,便道:“你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她虽年轻守寡,但好歹也是个大少夫人,平日里又少出院门,哪里会有人欺负她,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吴顼突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

吴顼磨蹭了一会儿,才道:“前几日,苏州的那位二叔婆派了人来,向老太君问安,后来我到文启院找六叔玩,听到有几个婆子乱嚼舌根,说二叔婆日子过得很不好,连生五个女儿,也生不出一个儿子,便是有一个儿子,也不是亲生的,苏州那府里的人,都暗中欺她,这回二叔婆派人来,说是向老太君问安,其实是诉苦来的。”

杨曼皱了皱眉,骂道:“这些老婆子,一天到晚就晓得乱嚼舌根,主人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她们来讲。”

“娘,你别生气,六叔骂过她们了,不让她们再与人乱说。”见杨曼生气,吴顼吓了一跳。

杨曼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苏州那边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吴隐之的妻子曹氏,也就是吴顼口中的二叔婆,出身并不低,当今曹皇后和她算起来也是堂姐妹,只不过中间隔了一代,又有嫡出和庶出之分,因而生分了些。

曹氏自从嫁给吴隐之之后,就一直跟在丈夫身边,操持家业,也算管理有方,只是唯一一桩不如愿的事情就是肚皮不争气,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后来吴隐之到苏州任知府,遇上名妓郑婉兰,一见钟情,居然舍了一生清誉,落个风流之名,为郑婉兰赎身,娶回家中,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吴隐之喜不自甚,自此更是宠爱郑氏。

正所谓一山岂容二虎,曹氏自知肚皮不争气,又唯恐被郑氏夺了当家主母的地位,处处看她不顺眼,而且硬是抢过那新生的小公子,带在身边抚养,便是不想这小子与生母过分亲密。

郑氏爱子被夺,自是伤心不已,每日以泪洗面,哭得吴隐之心疼不已,逼曹氏把儿子还给郑氏,曹氏占着正妻的身份,无论是否亲生都有抚养教导之责,自是不肯,夫妻两个闹得极僵,就连府中下人仆妇们也多有微词。

却原来是曹氏持家甚严,往日里下人仆妇们惧其威风,敢怒不敢言,而郑氏进门后,自知出身卑贱,言行举止分外亲善柔和,因此极得下人仆妇们的喜欢,小公子出世,更是为郑氏添一靠山,下人仆妇们无不巴结郑氏。

如今小公子被曹氏强夺而去,日后长大自然是亲曹氏而不亲郑氏,曹氏在府中地位稳固,于下人仆妇们又有何好处,加上这些人多有势利之心,知道郑隐之宠爱郑氏,憎恶曹氏,自然是明里暗里都偏帮郑氏。

曹氏也知自己势孤,可是偏不放手小公子,如今已养到八岁大小,眼见小公子日渐懂事,郑氏和曹氏夺得更是厉害,曹氏只得向老太君求援来了。

这位老太君便是吴老太爷的正妻钱氏,乃吴越王之女,若非国灭,也是公主之尊,自是一派威严,只是上了年纪以后,身体欠佳,已有多年不管吴家之事了。这次曹氏闹到老太君跟前,也算是闹大了,怕是吴家又得纷争一场。

这种事情本与杨曼毫无半点干系,按照惯例,妾室生养之子女,正室确实有权抚养教导,就像吴顼虽非杨曼所生,但是仍然得叫她为娘,她也有抚养之责,所以曹氏是占着理的,只可恨她平日不知做人,在府中被孤立,无人相帮,就连几个亲生的女儿,在这桩事上,也多有责怪,那位小公子毕竟非她亲生,即使由她养了,将来也跟吴顼一样,是要和本家这一脉分离开来的,所以老太君也不可能帮她说多少话,她这一闹,平白让老太君不省心也就算了,偏还让吴府上下多少人等,都看了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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