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卷 仓皇南下 第五章 锦帆甘宁(下)  阿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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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恩不报,有诺不守,岂非自己败坏自己的名声?

甘宁摇摇头,道:“我的大哥呀,你看人家二哥,心里多明白啊!唉,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我欠了枪王的情分,日后我自然会有所回报,可跟赵颖那小妮子有什么关系?她以黄金珠宝收买我,那是明显瞧我不起,我为什么要给她帮忙,让她心中窃笑,以为天下男人都在她掌握之下?”

徐庶道:“三弟似乎很了解赵颖啊?”

甘宁脸上一红,道:“别提了,小时候我遇到枪王时,她已经先我一年,认了枪王为义父,当时还有赵伟、赵椴兄弟,大家一起学枪。那会儿不懂事,看她美貌,又觉得平时感情不错,还想娶了来做老婆的,结果被她一顿挖苦,搞得我实在无颜在赵家立足,加上又不想跟着枪王干黄巾的勾当,就跑了回来。”

徐庶原来料定甘宁必是想到了阿飞的朝廷背景,希望借此机会结下强大外援,以为后用。听他如此说,心想:“原来是情爱吃瘪这么档子事,难怪你要如此选择,故意打击赵颖。”

甘宁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识了无数有身份地位、有本事才华的人,能过得生死一关的,寥寥无几。大哥二哥相互义气深重,我佩服,我感动,我喜欢!”

我激动地捏住他的手,用力相握,道:“兴霸贤弟!”

甘宁用力回握,道:“大哥,做兄弟的也有件不明白的事。刚才你本来有一举制住我的机会,为什么不肯动手呢?”

他一提,我又想起安陵那场血战,轻叹一声,把前后原委全都说了。

甘宁大怒,道:“原来赵颖这丫头如此欺骗于我,竟然只说大哥射伤赵椴之恨,不提大哥先饶赵椴之实。大哥以义气为先,两军阵上饶了赵椴,这是多大的情面。她居然恩将仇报,不思己过,反而要颠倒是非,赶尽杀绝,实在太过卑鄙。”

徐庶暗想:“原来你不知道详情啊!这样就肯和我们结交,人品也未必很佳。”

他跟我不同,对甘宁存了不好的先入之见,想法就实际许多:“三弟,你是得到赵颖通报,专门在此等候我们的么?”

甘宁正要做答,忽听船舱外壁上轻响了三下叩击,他侧头看看舱外,道:“天大黑了,两位哥哥应该也饿了,酒菜已备好,咱们边吃边聊。”

命人摆上便宴,又让徐盛、丁奉进来作陪,告知自己和我们俩结拜的事。徐、丁二人也很高兴,徐盛颇有慕羡加入之意,但甘宁假做不知,岔开话题,不给他任何机会。

吃了一会儿,肚子里有了些底,大家的速度就放慢下来,聊些闲话,众人相互探问,了解对方的身世来路。徐盛笑道:“原来飞大哥小时候是在东海边长大的,可是怎么却好像不太识水性啊?”

我心中一怔:“啊哦,这可真是个大破绽。”

道:“啊,我……没多大就被师父抓了去,家师门规甚严,又对我期望很高,平日根本不许我出宅半步,一直到十年以后艺成,才得自由之身。不过那时已经过了学泳的时刻,后来就再也不愿意下水去学了。”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自己在守拙一族的那套学艺之院和那博学的机器人师父,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徐盛咋舌道:“十年不出宅门?难怪飞大哥武艺如此厉害。”

徐庶、甘宁、丁奉等人也没听出破漏,便又转移话题。但甘宁身后却有一道目光,凝视着我许久,乃是随徐、丁二人一起进来的阿西。我做贼心虚,想道:“难道他听出什么问题?”

再聊一会儿,徐庶便重提起甘宁为何在此出现的问题。

甘宁长叹一声:“我在夏口四年,安分守己,尽职尽责。部下虽然偶有偷盗抢掠之举,但都是针对为富不仁之辈,一般士民,秋毫无犯。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庶,自以为良心、能力都已经很不错了,满以为可以因此积累军功,慢慢递升。唉,可我做得最错的一点,就是从来不肯去拍长官的马屁。那夏口太守黄祖,老朽昏愦,目不识人,只知道任用亲信,中饱私囊。兄弟我实在是干得心灰意冷,若不是我那好友苏飞屡次相劝,我早走他娘的了。”

徐盛道:“是啊,不但如此,黄祖还对甘大哥心怀猜疑,排斥嫉妒。他暗里派人拉拢甘大哥的部下兄弟,想要架空甘大哥。”

丁奉一直很少说话,这时也忍不住直点头:“我和文向,他都偷偷派人来拉过,许官封愿,真他妈恶心。我甘大哥是何等英雄人物,为何要受这老奴的肮脏气?如今飞帅来了,咱们不如直接闪他娘的,跟飞帅到朝廷里去干事,总比在这里痛快。”

徐盛哈哈大笑:“小丁说得对啊!甘大哥你说呢?”

甘宁灌了一樽酒,对我道:“大哥,我这俩兄弟胸无点墨,说话粗鲁,你别怪罪。不过,他们说的,正是小弟我想的。我在此处等待大哥,固然是因为赵颖派人报讯,受她之托;另外也是早有离开夏口之心,想和大哥见上一面,亲眼看看大哥是何等样人。大哥,我什么都不瞒你,我和你,还有二哥结拜,也有想为这千来号弟兄的未来着想,找条好出路的意思。”

我点一点头,正要说话,徐庶道:“三弟说话实在,我和你大哥也就什么都不隐瞒了。我们此次南来,怀有当今陛下的密诏,要在江南搜罗愿意为朝廷效命的忠直人才,筹建朝廷禁军的江南别营,帮助朝廷平定纷乱的荆襄、两川和江东。大哥,请你请出密诏。”

甘宁等三人脸色大变。甘宁身后的阿西更是惊呼出声。

我亦是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当我中箭重伤之时,徐庶为我卸衣医治包扎,自然会看到那封密信。”

于是小心但毫不迟疑地从怀里取出密诏,展示给大家看。

甘宁一双三角眼瞪得大大的,精光乱闪,盯着密诏细读一遍,心中震动不已,暗暗庆幸自己选择无差。徐盛、丁奉大字不识,只是呆呆看着那大红的封印,面露疑惑之色。

甘宁扫了他二人一眼,沉声道:“我给你们读一遍吧:近天下纷乱,郡国弄权,结连党伍,欺压君父。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司隶校尉阿飞,国之干臣,朕之亲近,宜付以重任。今封飞卿为定南侯,镇军大将军,便宜江南军务。纠合江南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临笔欲泪,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五年九月诏。”

徐庶心想:“我也是看了许久才看出破绽,料你们三个,再看上一年也看不出皇帝之玺和皇帝行玺有什么区别。不过只要这封诏书是陛下自己的意思,也就不算骗你们了。”

原来他于我当日伤重之时,为我洗身疗伤,意外发现这封密诏。他是内行人,仔细辨认之下,便发觉后面的印玺不对。

秦汉时期,仅皇帝、皇后、太子三种人的印章称玺。皇帝有玺无数,但具有实用价值的不过六枚: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皇帝之玺用于赐诸侯王书,天子之玺用于征召大臣,这俩玺由皇帝自佩。其余四玺则存符节台保管。

按理说这份密诏是封官之诏,应盖上用于封命的皇帝行玺,可是上面的章印,却是皇帝之玺,分明不是正式诏命。但却也说明确是献帝私人之举,因为他不敢让曹党羽看到这份诏书,便不能动用符节台保管的皇帝行玺,只能盖个私章了事。

甘宁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恭恭敬敬把密诏奉还给我,道:“大哥原来身负皇命,乃是钦差重臣。”

徐庶笑道:“大家恐怕还不明白圣上到底封了飞兄什么官职吧?”

徐盛道:“听倒是听明白了,就是不明白这官是干什么的。”

徐庶道:“我给你们解释两句,这个定南侯,算是个虚爵,还没有什么,后面这句镇军大将军,便宜江南军务,却是很牛xx的。我大汉的将军,和三公身份相当的有四个:第一大将军,次骠骑将军,次车骑将军,次卫将军。这四将军以下,便属中、上、镇、抚四大将军了。飞兄这镇军大将军可了不得,你们想,刘表身为荆州牧,执掌荆襄数郡的军政大权,也不过是个二品镇南将军,和飞帅平级。江东的孙策,哦,现在是碧眼儿孙权,更差,才是个杂号的五品讨虏将军。”

丁奉忽然傻愣愣问了一句:“我听说皇叔刘备似乎是左将军,不知道比飞帅怎么样呢?”

徐庶笑道:“目前汉室的大将军是河北快死掉的袁绍袁本初,车骑将军董承因为叛乱被曹丞相灭了族。没有骠骑将军、卫将军、中军大将军和上军大将军,然后就轮到飞兄的镇军大将军了,丁兄弟记性很好,刘玄德确是左将军,三品,比飞兄还矮了一等。”

众人都呆住了。那飞帅现在不就算是大汉将军里的第二把手了?刘备那是皇帝的叔父啊,居然还比不过飞帅?

徐庶道:“还有呢,当了镇军大将军,飞帅以后有必要的话就可以自开幕府,招揽各地的贤良人才。下面这句,便宜江南军务更有学问。呵呵,江南那是多大的地儿啊,在这里随便征集各郡将士,讨伐汉家叛逆,那种权力之大,实在比先斩后奏的钦差还要强胜十倍。”

“哗”的一声,这次连甘宁都昏了,心想皇帝这不是把江南的半壁江山都托付给飞帅了?

我看看徐庶,心想:“你别吹过了头,我们不过是俩逃兵,有什么啊?”

徐庶横了我一眼,意思是,这帮浑人,不吹厉害些能震住他们吗?

徐盛和丁奉互看一眼,都现出欢喜无比之色。以后可有盼头了!

我收好密诏,道:“苟富贵,勿相忘。不管日后如何,总之我们兄弟同生死,共患难便是。”

徐盛和丁奉连连点头称是。

甘宁定了定神,倒身下拜,道:“大哥,这些年来,小弟我一直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这里沾沾,那里靠靠,庐江帮三位长老嫉妒我,夏口的黄祖却是看不起我。整日里只得在这长江之上游荡。今日有幸得逢大哥,实在是老天爷仗义开眼。我们都是粗人,也没什么漂亮话说,以后就跟着大哥,大哥说如何,便如何。”

徐盛和丁奉也随之倒身下拜。

我急忙去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又不好运功强行拉拽。徐庶在后面踢了我一脚,伸指头在我后背上写了两个字。他写的是古体字,我拼完了才勉强看出是“封官”二字,不禁啼笑皆非。一个在逃的难民,还能封别人当官?不过徐庶的头脑我一直很信得过,又拉不动甘宁,心想:“那就试试看吧。封他们什么官好呢?”

在许都当了几个月官,朝廷里的官僚机构还算明白一些,想了想,假装咳嗽一声,道:“嗯,江南多水,而三弟善统水军,号令严整,正是得其所哉,日后大哥定有大大的借用之处。就请三弟暂时屈就楼船将军,官居五品,统一指挥我大汉禁军镇军大将军府辖下的江南别营水军,徐盛、丁奉为你的左、右军司马。”

甘宁大喜,心想这一下就当上将军了,跟孙权一般品秩。而且在江南打仗主要靠水军,我能做大哥的楼船将军,那就是水军将领中的头把交椅,以后水上作战,就我说了算。忙道:“谢镇军大将军!”

徐盛、丁奉也道:“多谢飞帅!”

几人起身,重新落座。甘宁急不可待地问道:“大哥,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道:“哦,三弟你说我们该如何行事?”

甘宁命侍童取来荆州地理图,再添巨烛,照得舱内亮如白昼。他双目熠熠闪光,一边指着图中各地,一边道:“以我之见,不如趁长沙叛乱,江陵空虚之际,先袭杀了黄祖那老混蛋,取了夏口(今湖北武汉)为基。然后集合江夏吏民将士,全力去抢江陵,那里屯着荆州的大半军资钱粮,是荆襄八郡最重要的战略之地。夺得江陵,就等于把襄阳和江南数郡完全分割开来,然后抄了蔡瑁的后路,切断他的粮草供应,只需二十天,就可使他的大军不战而自行崩溃。那时,我军便可乘胜北进,挥击襄阳,一战而定荆襄。至于长沙、桂阳、武陵、零陵这些地方,除了长沙太守张羡以外,再没有什么出色的守将了,以朝廷的旨意,大哥的威名,不难征服。然后逐步吞并江东,西取两川。”

我看着那张古图,心中大动,暗道:“甘宁果然韬略不凡,这么玩倒也新鲜。”

徐庶笑道:“楼船将军果然准备周全,初次论兵,已令飞帅动颜。”

甘宁脸上一红,道:“二哥取笑了,小弟只不过性好演兵排阵,胡言乱语罢了。”

徐庶道:“我没有取笑之意。三弟所言,大都是金石之论,颇为可行。不过三弟,你偏居夏口之地,消息闭塞,有时不免小看了荆襄的豪杰。”

甘宁道:“请二哥指教。”

徐庶知他不服,道:“数月前,我从长沙前往许都求援,途经襄阳,曾见到刘荆州的主要智囊,襄阳别驾蒯良蒯子柔先生。其时我就听他提起江陵镇守之事。他说,因为蔡瑁屡攻长沙不下,大军久在敌国他郡,已造成事实上的江陵虚弱,这是荆州军的最大弱点。我料他既然看出这个问题,肯定会奏知刘景升,重点防御此地。所以现在去攻江陵,必然势难如愿。”

甘宁道:“荆州一众武将,除文聘外没有善于守城的,文聘现在长沙城外,不是三弟我自吹,刘表派其他任何人去守江陵,我只要有一万人马,都能在十天之内攻陷。”

徐庶微微一笑,道:“倘若是蒯越出镇呢?”

蒯越?

东汉时,襄阳地区有许多著名的豪族,如庞家、黄家、蔡家、马家、习家、杨家等,其势力之强,仅次于刘秀的家乡南阳郡的蔡阳(今湖北枣阳)到东汉末,蔡阳没,襄阳兴。襄阳各大家族日益壮大,族中主要成员,如庞德公、庞统、黄承彦、蔡瑁、马良、习祯、杨虑等,都是当地有名有势的人物。

蒯家是这些家族中举足轻重的著姓,与刘表的关系极为密切。家族主要领袖蒯良、蒯越兄弟勇谋兼备,非同寻常。刘表能在荆州开创局面站稳脚跟,这二人出了很大力气。十年前,即是由蒯良暗中纵,蒯越出面助战,不到一年,便为刘表平定了荆州全境。

甘宁听说是他,也不禁一愣,道:“不会吧?他可是荆州军的副贰,现在荆州大军在外,襄阳就他一员重将,刘表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徐庶道:“江陵乃长江南北通衡之所,无江陵则无襄阳。蒯良既然明白此点,在此江陵空虚之际,肯定会要求派最得力的人选去坐镇的。刘表一向信任他,也肯定会听从的。”

甘宁皱眉,低头不语。

我道:“三弟勿要性急,我既秉御命来到江南,自当竭力尽忠尽职,扫平割据,还我大汉一统中兴气象。”

看看舱里众人,“所以,以后仗有大家打的,官也有大家升的。哈哈,都不用着急。”

徐盛、丁奉轰然而笑,甘宁也笑了,抬起头道:“是小弟过于急躁了,大哥,二哥,我们自然都听你们的吩咐。”

徐庶心想:“你不光是急着升官发财,还老惦记着要杀你的仇人黄祖吧。”

道:“这样吧,三弟先护送我们到地方之后,便返回夏口驻地,暂时忍耐,等候我和你大哥的消息。”

甘宁应诺,拉开舱壁的棉帘一角,看看外面天色,对我和徐庶道:“天已晚了,闹了大半天,二位哥哥该休息了,小弟的睡舱还算宽敞,请大哥二哥别怪简陋。这两个童子,伺候我多年,也很得力,一并留下来服侍哥哥。”

我正要道声不用了,徐庶道:“如此也好,不过我很喜欢阿西这孩子,你让他留下来跟我们说会儿话吧。”

甘宁一回头,阿西急忙拜倒:“小子愿意。”

甘宁哈哈一笑,起身带着徐盛、丁奉走了。

主走客安,我松了口气,阿西过来伺候我们洗漱,等一切都完毕了,我道:“阿西啊,你忙了一天,也很累了,去歇息吧。”

阿西迟迟疑疑,看看我,又看看徐庶,似乎不太想走。

我奇怪道:“怎么了,阿西?”

阿西嘴一张,想说什么,却又摇摇头,咽回去了。

我皱起眉。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精通阵法,已经令我吃惊非小,今晚在舱内,数次失态,更使我非常想问他:“你到底看出我什么破绽了?”

看看徐庶。徐庶却只是冷笑。

阿西回头看看,厚厚的舱帘纹丝不动,看来外面的舱门关得很严实,冷风没法灌进来。那两个童子,已经各自回自己的小舱屋去睡了,除了我们三个,主舱里再无旁人。

阿西想了想,忽然侧脸看到下午徐庶和甘宁演阵的那个大沙盘,顺手推了过来,抹平里面的细沙,拿起一根木棍,疾快地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放下木棍,看着我们。

我和徐庶都看到了,我点点头,道:“好吧。”

阿西面露喜色,抹去沙上字迹,把盘推回原地,然后向我们俩施了一礼,转身自去。

现在有了甘宁的亲自护送,赵颖的威胁已大为减少,我和徐庶都定下心来。

一路无话,这天已抵达襄阳的汉津港。

徐庶不愿令甘宁的身份有所暴露,在离港口很远就向甘宁要了一艘小船。

甘宁知道分手在即,颇感不舍。数天来我们三人终日谈文论武,都是非常的相见恨晚,有侃不尽的话题,聊不完的抱负。他虽是豪爽过人,却也忍不住心下难受。

最后,他将阿西和另外一名叫阿昌的少年赠了给我。这阿昌面貌忠厚,在护旗的五童之中武艺最强。

兄弟的深情厚谊,我和徐庶自然尽数领会接受。徐庶又秘密叮嘱他数句之后,便带着阿西和阿昌,与我登舟自去。

汉津港前,风平浪静。守卫港口的荆州军将领在看过甘宁的私人信物之后,非常敬畏地亲自送我们上岸,并送了我们四匹好马。

我和徐庶都不禁感叹,这一番因祸得福,竟然识得如此一位好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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