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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车就行。你不是还有事儿么。”

景然听到我的话,侧着头用一副“你偷听我讲话”的神态看着我。我就好像上学时候被老师提问,自己不会,同桌提醒我又被老师发现时的感觉一样。

“上车吧。”景然收回审我的眼神。

我坐上车。跟景然说了一遍我家的地址。

“我知道。”景然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就像是诚恳的告诉她一个事情,她特不服气的说她知道一样。

路况不错,挺快就到我家了。我跟景然说了再见,准备下车,突然想起那天在顶楼跟小婷的电话,又坐回来,说:“那个电话是我跟一个好朋友闹着玩儿的,没什么养不养我的问题。再说谁愿意养我啊。”

景然本来认真的听我说话,听到最后一句,笑着转过头去,笑容里的意思是“你自己知道就好。”

乐呵呵的上楼睡觉。

我挺享受和景然之间的一些细小的快乐的。虽然我没再直接的向她告白,但是我能感觉出自己对她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在感情方面,毕业后的我少了一些学生时代的戾气,我开始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我单方面表白就可以成功的。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景然过去的感情是怎样的,但是,通过晓,我觉得让一个御姐接受自己,首先就要给她安全的感觉。而我本身就是个安全感缺失的人,自给自足都成问题,所以我更加不敢贸然行事。

沙龙过后的过几天陆总就离开了,每天的工作按部就班,时间也过的很快。已经进入十二月,本来是冬天的季节,英姐和文哥纷纷坠入爱河。酒吧的淡季到了,我们的酒吧聚会也跟着进入淡季。偶尔跟同事一起试试新的饭馆,大多数时候都下班按时回家吃饭。

那瓶景然喜欢的红酒还摆在我的书桌上。我打算圣诞节的时候送给她。景然生日的时候请了一周的假,飞去萨尔斯堡了。她生日那天算好时差,我给她发了一条简讯“景然,生日快乐。”她回了一条“谢谢,回国见。”那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给她传简讯。战战兢兢的。

景然休假回社里的那天,我一进工作区就看到大家在瓜分景然带回来当手信的巧克力,景然靠着一个办公桌站着,看到我向我点了点头,我走过去,突然想起《人间》里的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景然从摊放着巧克力的桌上,拿了几块递给我。整个过程安静无声,我跟她谁都没讲话,我连早晨好都忘记跟她讲,只想好好的看看她,看看一周都没见的她。景然倒也坦然,就靠着桌子站着,接受我目光的注视,一边回答同事问的一些关于萨尔斯堡的事儿。

工作时间到,各自归位。

sn上,景然说:“为什么一直看我?”

我看着景然的问话,鼓足勇气回复:“我想你。”

“我以为你是在等我给你手信呢。”

“没,就是想你。”景然带来社里的手信不就是巧克力么,难不成“给我的手信?”

“右手边第一个抽屉。”

我办公桌的抽屉从来不锁,实在没什么需要锁起来的东西。我一进社里看到景然就觉得意外,她平时上班没那么早到的,估计是为了在同事没来的时候先把手信放我抽屉里。

打开抽屉,最上面摆了一个长长的盒子,打开来看是一支钢笔。墨蓝色的笔身,别扣是淡灰色的,那天沙龙我的骑士外套整体颜色就是这种墨蓝色,排扣的勾边线是淡灰色的,纽扣是银色的。打开笔帽,笔头是银色的。一直在找一支中意的钢笔,我喜欢银色的笔头,但是很多外型好看,笔头却是金色的,只能作罢。

把笔盒的盖子盖上,在sn上跟景然说:“谢谢,我很喜欢。”

景然没再讲话,算是接受我的谢意了。

第二十一回 你要怎样

年末本来不是跳槽的好时机,业务部和编辑部还是跳走了三个人。秘书小姐在网上更新招聘信息的时候,跟我念叨:“招进来一个帅哥吧,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我跟她开玩笑,回说:“那也就是女员工的福利吧。”

秘书小姐向王林的方向撇了撇嘴,说:“那儿还有只狼饿着呢。要是招进来一个帅哥,先扑过去的就是他。”

景然送我的那支钢笔,我开始随身携带,还特意买了个小的硬皮本子放在包里,随时写点儿什么,都是一些不着边儿的情绪。之前在社里都是用福利签字笔,有了景然送的钢笔,福利签字笔只有在无聊画画的时候才用。开会的时候我也带着那支钢笔。

有一次下午开会,阳光不知道是呈什么角度照射的,总之,阳光经由我的钢笔的别扣折射到了景然的眼角,晃了她一下,景然眯着眼睛看着我的方向,我缩了下脖子表示我不是故意的,景然调整了一下坐的位置继续讲事情。后面的会,我再没动过钢笔,生怕又晃到她。

散会的时候,大家鸟兽散,景然也站起来准备回办公室,站起来的时候,我的钢笔躺在桌子上,别扣和太阳折射打出来的光点在景然的头顶上方,景然一站起来,正好到达光点的高度,又晃了她的眼睛一下,第二次被晃,景然把文件夹放到会议桌上,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腰,看着我,大有“你要怎样”的意思。我边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边看着桌上的钢笔,示意景然,我根本没动钢笔。景然翘了一下嘴角,拿着文件夹走了。

自从景然从萨尔斯堡回来之后,我单方面感觉她的情绪外露比之前多了一些。要是换在之前,无论谁晃了她的眼睛,她肯定都是面无表情的看上一眼,让对方恨不得自己把钢笔给吃了。景然后来跟我讲,那一周她去萨尔斯堡,是为了生日休假,也是为了想一些事情。想通了,就回来了。

年末是各类总结的时期吧,工作总结,爱情总结,财务总结。情感版的同事面向全社征稿,今年爱情的总结和明年的期许,还要结合一个寓言故事。我最怕命题作文,但是在写字儿方面又极爱挑战。

我琢磨着,虽然是情感版的同事通知我们征稿的事儿,但是稿件汇总之后肯定会给景然过目的。计上心头,我拿着硬皮小本上了顶楼,景然上次说的,工作的事情可以上顶楼,这次我没带手机,免得谁又打电话过来让我有贫的机会。

十二月真的不适合在顶楼待着。虽然离太阳近点儿,但是还是冷,我披上外套,上到顶楼的时候,发现景然站在那儿,背对着我,风衣灰色长裤,她站在离顶楼边缘很近的地方,有风时不时的吹动她的风衣下摆,是的,我又看傻了。之前说过,景然比我高四公分左右,本来我一米七的身高挺让我骄傲,至少在女人圈里。和景然差了四公分这本来不是什么事儿,但是她还总穿高跟鞋,一下子就又高出了四公分。每次看着她站在一个地方的背影,都很想走过从背后抱住她,我设想过,如果我真的抱过去,那么我的脸会埋在她的后颈,显得自己很小受的感觉,而且也不会给她安全感吧,感觉像我在撒娇一样。

我想走过去,拉拉她的手,跟她说这里太危险,站远些。却发现她的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我正在思考b计划的时候景然转过身,我们隔着五六个人的距离。站在顶楼边缘的她,总感觉一阵大一些的风会突然迷了我的眼,然后把她瞬间带走,所以我睁大眼睛不敢眨眼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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