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澜宇上人的及时救治下，周衍的伤并不重，但是打击确是不小，因为自己凝丹之路又堵上了一条。

等到周衍恢复了伤势，澜宇上人找到周衍，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只是需要周衍做一个重大的选择。

澜宇上人的方法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废掉周衍丹田中的火属性灵气旋，将周衍的丹田恢复到单灵气旋的状态，这样周衍凝丹几乎可以说轻而易举。

但同时，丹田乃是修行之本，甚至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比头颅还要重要，所以如果强行的废除已经形成的灵气旋将会造成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之前有过筑基弟子背叛宗门灵气旋被废，结果此人的丹田完全崩溃，身体的伤势修养之后完全无法聚气，不单是灵气，连武者内力都无法修炼，成为一个不残疾的废人。

周衍的情况很特殊，因为他有两个灵气旋，如果废掉火属性灵气旋，好的结果就是水属性灵气旋不受影响，然后周衍顺利凝丹成功。但也可能如之前那个弟子一般，在废掉火属性灵气旋的时候，整个丹田受到重创，导致周衍成为废人。

“师父，除了这个办法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这样的情况实在难以抉择，成则一路顺风顺水，败则永无翻身之日。

“我已经尽力了，虽然因为怕暴露你赤炎宗传承的事没有跟师叔师兄们请教，但想来他们也未必有更好的方法。

凝丹之时最需要身心放开，这就无法控制另一个灵气旋，不控制的话，它们又要相互冲撞攻击，上次如果不是我在你身边，你的丹田可能已经废了。

当然，你也可以就此不再前进，做一辈子的筑基修士，但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那你就必须要冒这个险。”

“师父，让我再想想吧，我想好了在答复你。”澜宇上人的话周衍自己也清楚，所以也没再追问。

澜宇上人很理解周衍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催促，而是给周衍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作为一个镖局出身的人，凡事必须将风险放在最先考虑，而且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所以，周衍最先想到了废除灵气旋失败，那自己的境界和武功尽失。自己可以就此留在夕霞岛，度过后面几十年的凡人生活。有澜宇上人的照顾，自己应该衣食无忧，最后寿终正寝。

其次就是维持现状，做一辈子筑基修士，依然可以受到澜宇商人的庇护，最终终老于此。

这两种情况最终的结局相似，只是筑基修士比凡人的寿命更长久一些，但终究是一事无成，庸碌一生。

而最关键的，自己镖局满门之仇，曙光师叔的仇，那陆涛对自己的追杀之仇，都报不了了。还有南宫大哥的托付，风啸宗与赤炎宗的传承也就此断绝。

自己这八年多来的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报仇，如果就背负着这些大仇和责任过一辈子，周衍很难想想自己如何能坚持下去。

周衍又想到了当日他对叶雨薇说的修行的意义，守护与自由，虽然自己失去亲人，失去了镖局，但是自己来到了水月宗，又有了师父，还有很多兄弟朋友，这些都是值得自己守护的人，如果未来他们有了危险，难道自己还要向从前一样看着他们眼睁睁的被害而毫无办法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要凝丹！我还要成就元神，甚至更高的境界！为了报仇，更是为了一个修行者修炼的意义！

......

下定决心之后，周衍找到了澜宇上人。

“师父，我决定了！”

“好，那你是准备维持现状还是要废除灵气旋？”以澜宇上人对周衍的了解，他知道虽然周衍平时并不是一个极端性格的人，但他还是觉得周衍会选择废除灵气旋冲击凝丹。因为周衍是练刀的，刀法招式虽多，但最关键之时绝对是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师父，不想维持现状，也不想马上废除灵气旋，我想要请师父帮忙，我要出宗，我要回大陆！”

“出宗回大陆？”澜宇上人猜测周衍会选择冲击，但如果周衍选择维持现状也不会太吃惊，但他却没想到周衍这个时候提出要出宗。

“是的师父。

周衍虽然不愿承担风险，但更不愿庸碌一生，残喘度日，所以别说只是修为尽废，就是失败之后命归黄泉，周衍也不会过惜此深。但我现在还有大仇未报，还有心愿未了，如现在就成为凡人，那我就再也无法报仇，再也不能完成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