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烈酒再次呛出大把的眼泪，楚灵儿倔强了抹了一把，仿佛那酒有着无尽吸引力一般再次伸出手去。

这一刻，程文东出手了，一把握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将手中的酒杯卸下，声音平淡：“酒，不是这么喝的。”

随即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但你喜欢，我陪你！”声音刚落，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二人这幅酒相直把吧台的调酒师吓了一跳，见过喝酒的，没见过这么喝酒的。这一杯鸡尾酒就小三百呢，真是有钱烧的啊！

楚灵儿大眼睛里满含着泪水，迷迷糊糊的将酒杯递到嘴边，哽咽两声，接着大片滚烫的热泪便瞬间滚落而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与痛苦，哇的一声哭喊而出，一把扎进程文东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攥着程文东衣角，大声的哭喊着，挣扎着……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程文东大手抚摸着佳人的秀发，低声安慰着。酒吧里的dj声音震耳欲聋，楚灵儿的声音不过细弱蚊声，激不起半点的风浪，一群人仍在激/情狂舞，放纵自若……

洛轻雪美目扫着楚灵儿，轻薄的嘴唇颤抖良久，还是低下头，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吧台上的鸡尾酒递来了多少杯，直到楚灵儿那双大眼睛变得红肿之后，她才停止抽搐……

“一直以来，我都是多余的，无论是对于他，对于楚家，甚至……是对于整个世界……”

楚灵儿苦涩一笑，将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神情迷离如同倒苦水一般的诉说起来……

“二十年前，我妈妈不过是楚家的一个保姆，却被色迷心窍的他看中，一/夜缠/绵之后，第二年便有了我……”

程文东细细听着，知道楚灵儿口中的‘他’是指楚成。

楚灵儿苦涩一笑，继续说着：“当时谁会在乎一个下人的感受，而且生的是个女孩，他从来都没正眼敲过我们母子。依旧在外花天酒地，不管不问，我妈妈的身份甚至还不如一个下人……”

“直到爷爷发现此事，他老人家勃然大怒，强令他迎娶妈妈并设为正房。之后，我们母子俩的生活才好一点……可是，他依旧对我们母子俩不闻不问，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妈妈半夜里偷偷抹眼泪。你能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有多么渴望父爱吗……”

“厄运远没有结束，三年前，妈妈被查出胃癌晚期。生病时候他都没来看妈妈一眼，说妈妈脏，会传染到他……直到一天……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王艳，派人给妈妈送了一大把他们两个亲密的裸照，至此妈妈气绝身亡。她成功上位了，而我也却了没人管的野孩子……”

楚灵儿继续喝着酒，画满浓妆的小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开始变得叛逆，开始变得霸道甚至泼辣……我把自己伪装成小太妹，我以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人欺负，才不会沦落到母亲那样任人欺凌的地步！可是……”

楚灵儿紧攥着小手，早已干涸的泪水砰然汹涌而出：“他是我的父亲，是我的亲生父亲啊！！哪怕他从不认可我和母亲，哪怕他为了利益让我和苏辰联姻，哪怕他骂我，甚至动手打我。我从来都没恨过他，从来都没有……我一直很努力，我一直渴望得到他的关爱，他的认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痛哭一声，楚灵儿再一次扎进程文东的怀里。娇弱的身躯早已哭得不成人样……

程文东紧闭双眼，沉吟片刻，轻声安慰着：“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楚灵儿抽搐的身子突然停顿，猛地昂起头，布满泪痕和花妆上小脸上一片认真。

“你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