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欢心尖一凉，手指都轻轻颤着。

厌恶？

她何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

苏白狠狠地瞪着楚非欢，才拉着青离的手，上下看着，道：“阿离，那个坏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阿离？

楚非欢的眸中盈着浅浅的雾气。

青离摇摇头，对着楚非欢平静道：“丞相若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去管他什么反应，也不去管那刚好摆上的佳肴，直接拉着苏白走了出去。

楚非欢仍然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而他，却再一次看她与自己越走越远。

苏白还是有些气不过，愤愤道：“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离原本也是一肚子火，此刻见他如此气愤，却是忍不住发笑。

“你与他不过第一次见面，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好东西？”

苏白横了她一眼，火冒三丈道：“他拉你的手！还抱你的腰！”

青离打趣道：“你也拉过我的手，也抱过我，你也不是好东西吗？”

“我……”苏白一噎，喏喏道：“我不一样。”

青离凑过去，“怎么不一样了？”

苏白哼哼，拍着胸脯，十分傲气道：“我是你哥哥！”

青离笑眯眯的，好似方才被楚非欢破坏的好心情都回来了。

“你都忘了过去的事，怎知你是我哥哥，而不是弟弟？”

“那还用说嘛？”苏白扬着下巴，俯视着她，“你长得这么矮，当然是妹……”

青离连忙把他一捂，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过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暴露我是女子的身份。”

苏白眨眨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青离与他说，如果他把她的女儿身泄露出去，她就很有可能会死。

他不想让她死。

看着苏白郑重地闭紧了嘴，青离也稍稍放心一些，苏白虽然傻了点，但也不是没头没脑的傻。

“好啦，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破坏心情，走！我们去另一条逛一逛！”

两人兴冲冲地又朝前跑去，知夏与白寒默默地跟在他们后头。

楚非欢仍然站在酒楼之上，看着那两人越走越远，直到被人群吞没，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很多事情，有过一次便够了。

他曾以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却始终逃脱不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