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几个孩子会先吃，秦渊兮回房换好衣服到餐厅的时候，才看到大家都在等他。

“然然，下次不用等我，你们饿了先吃，对不起，开饭吧。”

尽管道歉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但在孩子面前他要做个表率，因此‘对不起’三个字还是说了。

在顾家，餐桌礼仪是必须的，并不是说大家坐上桌子就吃饭，开饭前，必须等一家之主开口，而后才吃饭。

秦渊兮默默地记下了几个孩子爱吃的菜，至于顾安然，虽然失去了他们共同的记，但是其他的并没有改变，比如爱吃甜食。

饭后，顾安然，顾慧茹两姐妹以及两个小的吃甜品，宸宸则不爱吃，这一次秦渊兮就算抓到人了。

“儿子，爸爸想跟谈一谈好吗？”

第一次跟儿子相处，秦渊兮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这臭小子不让他抱，但是现在，他又得不到孩子的认可，自然不能摆出一副老子的款，只能以‘朋友’的语气跟儿子好好谈话。

“可以，秦叔叔。”

宸宸却故意喊了‘秦叔叔’三个字，而后小手靠在背后，上了二楼。

秦渊兮在身后失笑，臭小子这脾气真是——莫名的，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家里出事之前，他就是两个儿子的综合体，只是出事后，他将自己活泼的一面隐藏了起来，大儿子就是他在那之后的翻版，宸宸还不到五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量力而行为没有爸爸在身边吗？

“宸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我这个爸爸。”

进房间后，秦渊兮第一句话即道。

“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喊出这两个字，你在妈咪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抛弃了她。”

宸宸咬着唇，秦渊兮闻言微愕，儿子的话怎么……突然，他有明白了，当年的事，乔志锋肯定没细写，有些事，他这个当事人知道，乔志锋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写出来，比如当年他设计高雨桐的事，再比如高雨桐入狱的事，儿子虽然看了那份资料，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秦渊兮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的担忧更甚，儿子只是认为当初在高雨桐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出现，在儿子眼里，他充其量只是个没担当的男人，只是不够资格做爸爸，如果……如果儿子知道当年她要置高雨桐与死地？如果他知道当年那一切都是他做的，儿子会原谅他吗？还会愿意叫他一声‘爸爸’吗？

“宸宸，大多数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一如爸爸，如果爸爸改正，你愿意承认我这个爸爸吗？”

在面对儿子的时候，秦渊兮不敢心存侥幸，正因为孩子小，所以更不能有欺骗，他可以选择不说，但是却不能编造谎言。

“不会，除非有天妈咪记起所有的事，除非妈咪愿意原谅你，除非宥宥和宓儿能够原谅你，否则，我永远不会喊那两个字。”

宸宸声音里的委屈，让秦渊兮的心格外的酸涩，他不知道孩子在m国的四年多里是否被人欺负。在他和妹妹失去父母后，他们就曾被人欺负过，他的儿子难道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爸爸会等，等到你愿意爸爸的那一天，宸宸，你能答应爸爸一个要求吗？”

秦渊兮话音刚落，宸宸就气恼道：“你是不让我告诉妈咪。”

那凶狠的小眼神，稚嫩的小拳头握得紧紧，好似随时会挥出去。

“辰辰，爸爸可以告诉你，以前爸爸和妈咪是认识的，但是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等，等妈咪记起后，由妈咪来决定好吗？你答应爸爸，现在不要跟妈咪提起，妈咪是不是经常头痛？”

秦渊兮看着儿子，要让一个孩子保守秘密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