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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楼很大,里头姑娘无数,林林总总百来余,个个身姿妖娆,国色天香,说是百花争艳不为过,其中又以四大花魁为最。

晓拂弹琴,尘曦下棋,晚枫吟诗作对,姬玉——什么都不会只会哭。

她长得好看,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怜惜,惹的公子少爷们纷纷为她投银送钱。

每个月的花魁比,被砸银子最多的也是她,位居首榜久久不下,已经惹得楼里诸多姑娘怨言满天。

姬玉还在房间梳妆打扮,便听得外头震天的动静,故意说的很大声,叫她听着。

“咱们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一手功夫,从小练到大,随便拉出来一个也比她强,她琴不成,舞不就,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做四大花魁?”嫣歌心中颇是不服。

做花魁的好处多多,譬如卖艺不卖身,可以挑选客人,而不是客人挑花魁。

花魁并非客人选出来的,是柳妈妈造势,到处传出去流言,说多美多好看,多漂亮多独特,久而久之大街小巷都晓得这号人物,争相过来砸银票,只要三分与传言相符,这花魁之名便能坐实。

柳妈妈本来打算凑齐‘琴’‘棋’‘书’‘画’四个才女,谁料中间出了变故,硬生生叫姬玉插了队。

“嫣歌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天时地利人和,合该是姬玉。”柳三娘想起那天的场景,神情恍惚。

犹记那是姬玉第一次亮相,拍卖她的处子之身,但她身形过于高挑,就算极力控制,也不留神长到七尺上下。

往那一站把矮个的公子少爷都比了下去,不是现下大家追捧的‘小巧玲珑’,加上琴棋书画没一样拿手,竟一时冷场。

没有人拍卖,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打击很大,姬玉人在台上,芊芊玉指捂着瓷白的小脸哭了起来。

泪水含在琉璃珠似的眼眸里,瞧着玲珑剔透,仙气氤氲,惹得无数公子少爷心动,场下热了起来,竟拍出了醉心楼至今以来最高的价钱,把其他花魁的卖身价都比了下去。

拍得姬玉的人也特殊,是明王,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太子的嫡亲弟弟。

今年刚在宫外封了府便已然将大大小小的青楼楚馆逛了个遍,阅女无数,都觉得姬玉倾国倾城,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稍稍传些流言出去,姬玉这个花魁之首诞生。

可以说姬玉不是她打造的,是明王。

“找我也没用,”柳三娘拍了拍嫣歌的肩,好意提醒道:“你该去找明王,要是也有个明王一般的人物看中你,莫要你说,妈妈自会奉你为上。”

她两句话打发了嫣歌,抬脚要走,路过姬玉的房间时不经意瞥了一眼。门没关,人儿就靠在边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半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美目,水汪汪望着她,“妈妈,我都听到了。”

她垂下脑袋,情绪有些低落,“姬玉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柳三娘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收了几分漫不经心,嬉笑道:“怎么会呢,跟你没关系,你就好好伺候明王就行,其它的就别管了。”

她边说边走过来,要拉姬玉进屋。姬玉没动,漂亮的眉眼蹙着,“可是好多人都这么说,如果一个人说,还有可能是那个人的错,所有人都这么说,那肯定是姬玉的错,妈妈,姬玉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一双明瞳瞧来,叫柳三娘这种见惯了美人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跳,哄道:“别听人家瞎说,都是一些嚼舌根的。”

姬玉头垂得更低。

还是不够啊,差了一把火候。

她将扇子朝上遮了遮,再放下时,眼里已然储了一汪秋水,“妈妈,姬玉不该的,不应该抢了嫣歌姐姐的花魁之名。”

这句话看似对着柳妈妈说的,实则对着不远处的嫣歌。

嫣歌背后说坏话没成功,本来都要走,听得这话,蓦地回头,果然瞧见姬玉在柳妈妈看不见的地方,以扇遮面,实则斜着眸,挑衅地朝她这边看来,嘴角不着痕迹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她。

看,你的花魁之名被我夺了去。

嫣歌蓦地捏紧了衣袖,几乎咬碎一口小白牙。

柳妈妈其实很早之前就跟她说过,给她造个‘丹青天才’的名号,和其它三个花魁并立,为四大花魁,结果临时变卦,成了姬玉。

姬玉旧事重提,是在报复她。

姬玉本来也是美人,很被柳妈妈看好,但她个头越长越高,渐渐变成了时下公子少爷们不会喜欢的类型,卖不上高价,于是打发伺候楼里的姐妹,就安排在她的屋里。

她喜欢一个公子,那公子也喜欢她,有一日俩人约好去私奔,被姬玉撞见,她苦苦央求姬玉放过他俩。

姬玉心软答应,还配合的换上她的衣服,代替她躺在床上,她和公子临走前将姬玉打晕,如此可以推说都是她干的。

然而她逃跑失败,又被抓了回来,害怕被罚,她告诉柳妈妈,是姬玉看她可怜每日郁郁寡欢,她平时也大方,经常会赏姬玉一些东西,姬玉受恩于她,种种原因之下不想她受困青楼,怂恿她走,又极力相助,给了她机会,她才会心生逃跑的念头。

如果只有她一个的话,胆子小,莫要说逃,便是平时跟人红脸都不敢。

于是她没事,姬玉被打个半死,从那以后姬玉便恨她入骨,报复她,抢她的花魁和客人,让她像个小丑似的,在众人和柳妈妈心中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柳妈妈与她说话越来越敷衍,她心爱的公子也被姬玉挑拨,现下已经不理她。

姬玉其实并非不会琴棋书画,相反,她样样精通,学的极快,是天才中的天才,有一次无意被她撞见。

她问为什么要隐藏,姬玉说无心卖身,也无心要什么花魁,这样就好。

她突然做了花魁,开始勾引男人,处处针对她,除了报复她,没有别的可能。

她跟这人做过一段时间姐妹,晓得她隐藏的一面,这么多年没有露馅过,心机委实是重。

心里有点不甘心,嫣歌指着她厉喝道:“柳妈妈,您就不觉得奇怪吗?明王殿下从前谁都会叫进去伺候,现下只留她一人。一个花花公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您就不怕是这个歹毒的女人使了什么不正经的手段,给明王下蛊毒之术,叫明王殿下只认她,若是哪日明王殿下反应过来,只怕咱们整个醉心阁都不够给她陪葬的。”

柳三娘一愣,继而有些迟疑,这一点确实有些古怪,明王殿下那般花心的人,突然只叫姬玉一个,一副非姬玉不可的架势,当真有些不同寻常。

“嫣歌姐姐……”姬玉微微抽泣,“你已经这么恨姬玉了吗?”

这话一出,刘妈妈又愣了愣,是啊,嫣歌恨姬玉,这才污蔑姬玉,她怎么被牵着鼻子走了?

姬玉多大胆子才敢给明王下蛊,她从哪里弄来也是个问题,明王也不傻,会被一个小小青楼女子拿捏?

柳三娘最痛恨手底下的姑娘们玩心眼,几步走到嫣歌面前,‘啪’的一巴掌打下去,“死丫头,欺负妈妈老了心也软了?”

嫣歌被打的一懵,捂着脸,没来得及做些别的,便被柳三娘呵斥,“给我回房好生接客,再敢造次,小心妈妈打断你的腿。”

嫣歌身子一缩,面上有些害怕,但她瞧见柳妈妈身后姬玉得逞的眼神,心中越发悲愤,还想发作,半响无力的出了一口长气。

没用的,柳妈妈被这个狐媚子迷惑,说什么都不会信。

姬玉忽而张张嘴,在柳三娘背后,正对着她无声说了两个字。

‘活该’。

嫣歌低下脑袋。

活该吗?

她不晓得,但她现在有些后悔,不该招惹姬玉。

姬玉被推进了屋,像是不放心外头的嫣歌,担心问:“刘妈妈,姐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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