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初开了门，贺赫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是晚上那身黑色的t恤，只不过此时充满了血腥味，贺赫干起架来很猛，这一点夏如初是早有体会的。

不过他也挂了彩，在他的胳膊上还裂开了一道口子，似乎是被草草处理过的，伤口很新，但是没有流血了。

“我们撤离的及时，在我们刚走三分钟条子就冲了进去，估计今晚天道会麻烦不小。”贺赫前来说明了一下情况，而此刻他也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走的及时，不然这次可能麻烦有点大。

最近zf在这些方面搞严办彻查，一被抓到就不那么容易脱身，所以说，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虽然他们在面对天道会是还是有点弱势，但是今晚这一站好处也是数不胜数的。

“嗯，大长老也死了，接下来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给今晚参战的兄弟们发点辛苦费，受伤的兄弟多拿些。”

夏如初松了一口气，又泡了一杯浓咖啡，站在窗户边望着外边的景色。

贺赫应着退了下去，在离开时悄声关好了门。

今天晚上，夏如初还是失眠了。

像是梦魇一眼，之前杀死大长老的画面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重放。

当她惊醒时，脑袋还有些晕眩，而在清醒一阵，再次睡下去的时候，那个梦又会继续。

大长老的那句‘你和我们帮主倒是绝配’的话像是魔咒似得在她脑海里回响，然后就是他额头中枪倒下去的场面。

夏如初又醒了，她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房间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面上。

“啪”的一下打开的灯，像个幽灵似得从床上下来，打开电水壶，烧了壶开水，然后又泡了一杯咖啡。

在等开水烧好的期间，她拿出了手机，望着顾沐寻的名字沉吟了片刻，还是给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嘟嘟…”

没响两声，电话被接了起来。

“小东西，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了？”

顾沐寻的声音有些哑，似乎是还没有睡醒，但是他的声音很沉缓，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夏如初那颗有些糟乱的心瞬间就沉淀了下来。

“做噩梦了，我睡不着。”她这一开口，就连自己都被惊了一跳。

她此时的声音没有平时的清凉淡然，有些嘶哑，感觉有些失真。

“嗯？做什么噩梦了？”顾沐寻低低的笑了起来，其实这样的她才是这个年纪真正该有的模样。

“……”夏如初一阵沉默，她能说她梦见自己杀人了吗？

肯定是不能的，虽然他不是警察，但是看见杀人犯会放过吗？

不会的吧……

所以她仔细斟酌了一下，还是将这些话给吞回到了肚子里去。

顾沐寻就像个太阳，可以在电视上面闪闪发亮，在全国人民面前抬头挺胸的活着，可她就不一样了。

算了一算，国内国外，她身上也背了不少人命吧。

这样的她，只能在暗处生活，根本就见不得光，一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种和顾沐寻背道而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