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白一]桃花春风  叶月玖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他很努力,天赋更是极好,虽然起步比我晚,剑术却很快就学得很高明了,我偷偷溜出家门去行走江湖的时候,才十四岁的他居然也跟了来,发现的时候,已经离家很远,也不放心让他自己回去,只好带着一起走。”

“两只江湖小菜鸟,莽莽撞撞地干了不少傻事,有行侠仗义惩恶助善,也有狼狈被人追杀的时候,但是相互依赖扶持的日,就算是在危机四伏的境遇里,也格外温暖。”

娓娓而谈,男唇角泛起的一抹醉人微笑柔和了他凛冽的气质,令他更是俊美如仙,容光如玉,不可逼视。

“因为脾气,也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不小心招惹上了江湖最擅用毒的明月宫的左护法,那是个艳若桃李却毒如蛇蠍的女人,被下了媚毒,我挣扎着逃走了,但是毒发的苦楚一次比一次强烈,如若不能解毒,後果便是功力全失,他要帮我去找青楼女解毒,我却死活不肯……”

“朽木先生!”

青年忍了又忍,终於还是忍耐不住打断了他,“我们不过初次见面,你……未免也太过交浅言深了吧”

“於我,事无不可对人言,于先生,不愿听,不敢听,或许是心虚之故”

“不愿听他人阴私之事便是心虚了吗真是胡言乱语!可笑之极!”青年薄怒站起,“我以礼相待,你却如此……请吧!”

面对主人的逐客,男却岿然不动,看定了青年道,“你气息短促不畅,似是先天体弱,但也有可能是武者伤了肺经,脚步虚浮,然步伐却大小均匀,不超半分……实是有趣。”

青年一窒。

男微微沉吟,“究竟是也不是,回头自知分晓。”

冷笑,“剑客大人,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

男答得乾脆俐落,“你打不过我,跑不过我,若并无心虚,何妨听完再说”

胸口剧烈起伏着,青年压抑着怒气深深呼吸了两声,才再度坐下。

“既然不愿我讲得过於详细,那就删繁就简好了。总之,我的毒,最终是他帮我解的,心甘情愿,绝无勉强,一直疼他宠他的我,在那之後,却再也无法如从前般单纯地将他当弟弟看待,他对我如此……我一直迷醉剑道的心,乱了,我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不知道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多重要。”

“但是我早有婚约。”

“即使没有婚约,同为男,并且都是家族的继承人,家族也绝不可能容许我们在一起。怀着不安,怀着挣扎,我们遇上了家族出来寻找的人,回去的时间,提前来临了。”

“临别时,知道我的婚期将近的他,黯然的眼神令人心痛。我却无法说什麽,为了那我所重视的家族荣耀,即使联姻物件是不曾见过的陌生人,也……我做出了选择,我想,他是明白的。”

“阴差阳错,成婚的时候有敌来袭,在婚宴的酒水下了散功之毒,与宴的黑崎家也了毒,无能抵抗屠戮,我的父母亲人,他的父亲亲人都惨死刀下,只有他,没有出现在婚宴上因此未曾毒的他,挟剑而来,最终,带着我,和新婚的妻绯真,一起逃走了。”

“我们彼此依靠,一路逃亡,各种辛苦危险自不待言。我的妻养在深闺,虽有几分武功,却完全不能适应残酷的逃亡,我对她……出於被我牵累而家破人亡的怜悯和责任,一路照顾有加,却没看到他越发黯然的眼神。”

“矛盾终於爆发了,亲眼看见他持剑要杀绯真,惊怒之下,我架住了他的剑,他不依不饶,却不肯说出原因,我失望又焦躁之下,出手伤了他。”

“他一怒而去,我只有独自带着绯真前行,然而……绯真她,竟已不是原本的绯真,而是明月宫之人所扮,我成婚之前不曾见过她,她的家人也全数在那一场惊变死去,於是一直不曾识破,挑拨得一护离去,我们日夜相随,终於叫她窥准了机会对我下手,我才明白,为何朽木家和黑崎家会叫人一网打尽 全是她的功劳!而解决了我,再解决他,任务也就大功告成。”

“我的毒,是她在衣衫上熏的香,无尽相思风,防不胜防,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却误会了应该信任的人,我悔恨莫及,危急之时,其实一直暗跟着我们的他出现了,杀死了假扮的绯真,向着因为毒,视线已然朦胧的我走来。”

“我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毒素已解,他却踪影不见。我百思不解,为何,误会已经解开,是我对不住他,但他也不该就这麽消失,直到後来,我遇见了药仙卯之花,才知道,当初,是他背负着我找到了药仙求治,只可惜,无尽相思风根本就无药可解,除非……将毒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另一个人,却会因此日日衰弱,先失武功,再伤五脏,直到……”

男声音转低,“我如雷轰顶,这才知道,他对我,是何等的情深意重,我却年少轻狂,轻忽了这份情意,还不信任他……明月宫多行不义,有医仙之助,我联络了交好世家,还有武林盟,一齐杀上了明月宫,将罪魁祸首斩尽。”

“大仇得报,朽木家和黑崎家却也再无昔日荣光,当初让我甘愿放弃他也要维护的家族荣耀已成虚幻,我只剩下一个心愿,就要要找到他。”

“你就没想过,你找的人,也许已经毒发死掉了”一直安静倾听的青年开口道,“不是说医仙都无法解救的毒毒麽天下还有谁能帮他”

“我也是这麽想的,但是……一日不见到他,哪怕是屍体,是坟墓,我也无法放弃!”

“何必……如此……”

青年的眼终於看向了一脸坚毅的男,眸光微闪,“你这样……他也不会知道……”

“如果上天垂怜,他还活着,还让我找到了他,那麽,他活一日,我就陪他一日,他活一年,我陪他一年,他死了,我就在他坟前结庐而居,一生相伴!”

“……………………”

“一护,还要躲着我多久”

男上前一步,握住了青年的手,他的手法太快,青年躲闪不开。

“你认错人了!”面容上的平静如细瓷碎裂,青年用力向後拉扯着想让手腕挣出,一面怒瞪着男,低斥道,“放开!”

“不会错,一护!就算你将发丝染黑,就算易去容颜,眸色变更,我看一眼你的背影,就知道是你!”男不顾他的抗拒,扣紧了青年手腕不让挣脱,“我多方寻找无果,最後,我才想到,或许卯之花那里有线索,试探之下,她遣人通知了你,是不是所以你易了容,来到这里,我问过村人了,你在此坐馆才只有半年……”

轻轻抬起青年的脸,男百感交集的指尖抚上了青年清澈却满是沉郁沧桑的眼,“曾经的一护……那麽的神采飞扬,是我不好……别哭!”

谁哭了啊……“谁会哭啊!”

青年倔强挺直了脊背,心下却一片苍凉。

横祸飞来,家人惨死,亡命江湖,生死一线,只有一直倾慕深爱的人,还活着,还在身边,却已经是别人的夫君!那样的心伤,在发现了那女的问题之後,以为可以终结,然而……却了那样的毒!不後悔救了他,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年复一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慢慢衰退的功力,慢慢衰弱的身体,失去了可以存在的意义和方向,失去了温暖喧闹的家和无论何时都会给予支援和笑容的家人天地茫茫,却已找不到一个安心的地方,纵然相逢时桃李春风,杯酒芳华,心境却已是江湖夜雨,孤灯残心!

不肯承认一直在等待,不肯承认绝望其实还留存着一丝不肯就死的希望,然而,当男将过往一一敍说,他为自己竖立起的冷漠的壳也一层一层被剥开,才发现,那仿佛已经冰冷的血液,和沉寂已久的奢求,一瞬那在血管里疯狂撞击!再不得安宁!

让他全身发冷,发热,发颤,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却觉不出疼痛,只想不顾一切地叫出来,哭出来,却浑身僵硬,进退不能,火热哽在喉头,酸楚凝在眉间,一丝一毫也无法动弹!

不觉面上冰凉一片。

抬起颤抖的手一摸,早已是泪流满面。

惨澹的七年时光,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晦暗无光,不得不认命,因为希望尽头只会是绝望,可是甘心吗怎麽可能甘心,他今年,才不过二十一岁啊!

坚实的怀抱环绕过来,温暖的气息包围过来,温热的嘴唇,无限怜惜地印在了被泪水模糊了的眼上。

“一护……别再躲我了,我在找你,你一直是知道的吧我们已经浪费七年了……”

握住他的手的手掌,细心切温柔地将自残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分开,试图抚平手心深深的伤痕。

“白……哉……”

真的可以吗随时会死去的自己,真的能留下你吗

不仅仅是被伤害的痛苦,也不仅仅是命不久矣的悲哀,即使被伤害,也不想看着你在面前死去,即使悲哀,也不想因为一己私心而伤害你啊……

“我只有你了,一护。”

泪水朦胧间,男对他绽开的微笑,坚定而温柔,洗去了少年时的急躁和飞扬,变得沉凝坚实,磐石般不可动摇。

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如此一个强大的可靠的男人了。

“无论如何,都别想赶我走了。”

“如果白哉是觉得欠我的话,没必要……”

“笨蛋,不是什麽欠不欠的,我爱你,一护,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你。”男人声音里含着长长的叹息,“确实觉悟得太晚,但是这份心情,真实不虚。”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黑崎一护了……”

“我知道……我爱你,一护,你的坚强,你的温柔,我爱,你的痛苦,你的伤痕,我同样爱,那都是你!”

青年眨了眨眼睛,泪水继续落了下来,如成串的珍珠,唇角却微微翘起,似微绽的桃蕾。

“……我累了,白哉,很累很累。”

“我知道。”

“原来,我没有自己以为的那麽坚强,终归,我也想……自私一回……”

男心底一松,重重将青年被泪水濡湿的脸按入了怀,“傻瓜,这根本不是什麽自私。”

“……………………”怀只有努力吸气的声音,青年缓缓抬起了手臂,死死颤抖的手指死死扣住了男的背。

仿佛那就是溺水时刻唯一的浮木,死死地攫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开!

“在一起,好吗每一天,每一刻,都不要分开,一点时光都不要浪费。”

“……………………好。”

回廊一寸相思地,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多少伤怀,多少沧桑,尽在其。

两处愁肠,无望相思,而今,也终於可以在这暖意盈然的桃李春风之,褪去风尘,执手相看。

用拥抱来填满所有缺失吧,散去身边的孤冷,换做日夜相伴相随的你。

那麽,追寻的路途终於到了尽头,便可以此心安处是吾乡了。

两年後,温婉微笑的白袍女来到了这个宁静偏远的村庄。

桃红又是一年春。

花林围绕间,草堂已经改成了青砖灰瓦的精舍,对坐饮茶的地方,也变成了一座飞檐翘角的精致小亭。

男清皎如月的侧面柔和如同被煦日晒暖了的春风,橘发青年苍白秀致的容颜似也在漫天无忧盛放的夭桃映衬下渲染出动人的生机。

“卯之花先生!”青年惊喜相迎,对於这位前前後後助他们良多的前辈,他一直非常的感激尊敬。

白哉跟了出来,点头致意。

“两位,好闲情啊!”

江湖人称“医仙”的女微笑着,接过了青年端到面前的香茶,然坐下。

简单寒暄了几句,女就从怀取出了一个小小药瓶放在了石桌之上,对白哉笑道,“幸不辱命。”

“真的成了”

惊喜之下,饶是以白哉的沉稳淡定,也不由得声音微颤。

“在明月宫找到了无尽相思风的配方,其实对於解药我早有想法,但是最关键的还魂草和离火光焰果着实难得,所以才耽搁了这麽久。”

“白哉,真的是……解药”

“嗯!”

卯之花站起,“不介意我看看这里吧……”

不等回答,女轻盈走出了小亭,将空间留给了那对喜悦到不知所措的情人。

明灿暖阳下,香风拂面,花树缤纷,浅蓝天空一丝阴霾也无,柔和得似能渗出水来。

如许春光。

历尽劫难的这两个人,从今以後,终於可以幸福相守了吧

也不枉这几年的辛苦了啊。

真心的笑意,在女颊上盈盈绽放。

只愿年年岁岁似今朝。

啊啊,不好意思啊绯真姐姐,这次炮灰了你,连白菜的面还没见到就挂了啊……不过反正做坏事的不是你哦!我好歹米有黑你嘛

於是白菜的第一次是草莓的!握拳!不过这两只在重逢之前,就只有那麽一次啊……好可怜,而且还是因为媚药的缘故,白菜不但米有经验还激动得做个没完,草莓很痛很痛的啦……

至於白菜为啥会招惹上女魔头,不外乎容貌太美,性太傲,嘴巴太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