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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吴顼每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大呼小叫,不用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收拾烂摊子,院里一时间竟然安静了不少,杨曼居然有些不习惯了。东摸摸,西逛逛,给院子里的花草浇了一遍水,然后便没什么事想做了,坐在假山下的石椅上,倍感无聊,有心想出去转转,可是离去茶楼盘帐的日子还有两日,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她也没有借口可以出去。

“春桃,拿些点心包好,我们去拜访三少夫人。”

无聊了许久,杨曼终于决定到王秀娘那里去串串门子。

六房虽然也在吴府之着,他就迅速窜了出去,经过铁十八身边的时候,还笑咪咪的说了一句:“哟,怎么提前走完镖了啊,不是被抢了吧,啧啧,我早说了,你这铁疙瘩脑袋不是干这行的料”

对一个镖师、而且还是打算把镖师这一行发扬光大的敬业镖师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打嘛,于是铁十八大吼一声愤怒的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转眼就没了踪影,让酒馆里不少等着看热闹的酒客大失所望,有几个好事的,甚至提着壶酒便追了出去,一副不看白不看、追着要也看热闹的架势。

吴宏摇了摇头,对甘大和铁十八这两个人,他只有四个字的评价:欢喜冤家。也不知道甘大为什么这么喜欢逗弄铁十八,老老实实把真实姓名告诉铁十八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嘛。

自顾自的小酌了片刻,甘大还没有回来,他没了继续等下去的心情,便将没有喝完的酒寄在了柜台上,分装成两壶,一壶他自己带着,吩咐伙计,回头甘大来了,直接将另一壶酒给他。

那伙计和甘大也是熟悉的,哟喝一声便应下了,吴宏心情不错,多给了他几文赏钱,然后就拎着酒壶,一边走着一边喝着,回到了槐树下。

归来笑拈梅花嗅

吴克己的宿醉似乎已经好多了,正拿着他那把装饰用的长剑,在槐树下面慢吞吞的舞着,吴克己也是文人,文人舞剑,不求杀敌,只求风雅,吴宏看了一会儿,便没了趣味,径自回房间歇着。

谁知道不一会儿,吴克己舞完了剑,跑到吴宏那里,道:“先前平安去给我抓醒酒药,你知道他在街上看到谁了”

平安就是吴克己带来的那个小厮。

吴宏慢慢的收起刚刚打开的点心包,放到吴克己拿不到的地方,才不甚在意的道:“看到谁”

“金胜,这才几年,那小子居然从象山书院回来了。你以后上街要当心,别跟他正面撞上了。”

吴宏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金胜这个人,对吴宏来说,就像是阴沟里飞出的毒蚊子,防不胜防,虽然造不成大的伤害,但是被咬一口,入肉三分,他不怕金胜,只是非常厌恶,觉得哪怕是跟金胜只说了一句话,都会口臭三天。这种厌恶毫无来由,就好像小的时候金胜也是毫无来由的看他不顺眼。

无锡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吴宏相信,如果金胜知道他现在就在梅里,肯定要过来找麻烦,吴宏不想再跟金胜发生剧烈冲突,早在当年他行过冠礼之后,他就知道,一旦和金胜再起冲突,自己的父亲是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的,否则,他当年又何须远避杭州。

吴坦之是个性格宽厚的人,只是他的宽厚,从来没有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对这个父亲,吴宏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人活在世上,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搏,这是吴宏远避杭州以后,才想明白的道理。父亲,吴家,都是狗屁,永远都不会成为他倚仗。

所以,吴宏连夜就收拾了行囊,其实也就是几件换洗衣裳,请吴克己帮忙雇了一条小船,准备明天就回杭州去。

上船前,他又去了杨曼名下的那家茶楼坐了一会儿,他知道,今天是杨曼固定要来茶楼盘帐的日子,他甚至连杨曼在哪个雅间里盘帐都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他不能进去。

所以吴宏只在说书人旁边坐了一会儿,要了一碗这个茶楼独有的茉莉花茶,一份点心,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听了一段昨日刚刚新鲜出炉的甘大和铁十八的最新版恩怨情仇,然后深深的望了一眼位于说书人头顶上方的那个雅间,转身离去。

布帘微微掀开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小角,杨曼看着这个男人修长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哽得慌。她想喊一声,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吴宏来的时候,杨曼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并非刻意,而是吴宏所坐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她偷听八卦的时候,唯一能看得到的角落。

如果是没有动过歪心思的时候,杨曼肯定会觉得高兴,还会吩咐伙计给吴宏多送一份茶点,但是现在心里有了顾忌,竟然连送茶点这样的小动作也不敢有了。

脸微微的红了,心跳也渐渐有些不正常,而杨曼自己竟然还没有察觉,只是在盘帐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抬头看吴宏一眼,她知道,从这个角度,她看得到吴宏,吴宏却是看不到她的。

看到吴宏离开了,杨曼惆然若失。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情,可是有些东西,一旦滋生,便像田间的野草,火烧不尽,刀斩不断,拔了又生。

只可笑前生她蹉跎青春,想要守候一份爱情,今生真的有一个男人让她心动了,却偏偏,只能看,不能碰。

吴宏今年应该有二十六岁了吧,在这个时代,一般男人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是吴宏却还是单身一人,想必眼界极高,等闲女子他看不上眼,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低头伏首。

想到这里,杨曼心里头便有些发闷,更加不舒服了,再没有心思看帐,草草的算了几笔,大体核对了一下,就合上帐册,交回给茶楼掌柜,径自回吴府去了。

回到吴府里,院子里还是冷清的,离吴顼放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杨曼独自坐在屋里,打了半个缨络,便觉心烦意乱,往日里最喜爱摆弄的东西此时也变得无趣,于是披了外衣撇开春桃,独自到后花园里闲逛以打发时间。

草地上已经开始冒出绿意,树枝大部分都还是枯的,黄梅花儿已经到凋谢的时候,倒是有几株白梅花儿、红梅花儿,或从假山后面伸出一根斜枝来,或在墙角下闪闪躲躲,冷不丁的冒出几个半开不开的花骨朵儿,有一些还没长成,小小的,花瓣都团在一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梅枝上长出的木疙瘩。看这长势,不出十天八天,只怕这园里所有的梅花都要盛开了。

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她伸手点了点花骨朵儿,这就是春在枝头吗连这些花儿都知道春天快要来了,可是她的春天在哪里呢

那个悟道的尼姑不知还在否又或者是还没有出生,否则,杨曼真想跟她探讨一番,人的一生中,到底哪些是她应该去追寻的,哪些是她必须坚守的,哪些又是她一定要放弃的

穿越十年来,杨曼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当一个安份低调的米虫寡妇是否正确。锦衣玉食的生活和执手偕老的男人,从来都是一个女人最艰难的选择,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过,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多余了,杨曼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拍去那些胡思乱想。因为,眼前,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吴宏并没有向她表示过什么,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超出一个小叔子应有的本分,反而是自己多想了。

所以,还是当个安份低调的米虫寡妇吧,安全第一,她不能想像有一天自己会被困在猪笼里被扔进水里去,那太可怕了。尤其是大年初一求的那支签,签文的预示比浸猪笼还要可怕十分。

杨曼又想念佛了。

不负春光

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心态,她正准备回文魁院,冷不防见前面小径里转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个个子不高,显得小巧玲珑的是她的亲小姑子吴珍宝,后面一个体形纤瘦,身姿飘娜,不是那位才女吴珍容又是谁。

这两个小姑子都没有看到杨曼,也怪杨曼站的地方不对,墙角下面,还有梅树挡着,她的衣服颜色又素,不留神还真难一眼就看到她。

吴珍宝还在大咧咧对吴珍容道:“我就说嘛,你看,园子里的梅花都还没开全呢,黄梅花儿又谢了,这个时候来逛园子,什么都没得看,就这几株松树柏树还有点颜色。”

吴珍容面对她的埋怨,却只是淡淡道:“我只喊你出来随便走走,又不是专为看梅花而来,再者,这松柏虽无殊色,却也一身风骨,只是你不懂得欣赏,那话说出来,松柏虽无心,怕也要不高兴的。”

“难道五姐姐你又要咏诗了吗”吴珍宝有些不高兴了,直直的问道。

吴珍容不搭理她,只是走到梅树下。

这一走近,杨曼便再也藏不住身形,主动从梅树后面转出来,笑道:“五妹妹,八妹妹,你们也出逛园子啊。”

“大嫂子。”吴珍宝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吴珍容也是一怔,福了福身,也叫了一声后,却是不再理会她,慢慢走过去,绕过梅树,走到墙边,目光透过墙上的雕花窗格,怔怔出神。

杨曼看了看,墙另一边是个池塘,种了几棵垂杨柳,这会儿才开始冒柳芽儿,柳条上多半还是光秃秃的,垂在池面上,看着有点寒碜,树下还摆着石桌石椅。

这时吴珍宝也注意到那里,便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这时候没什么好景致,不如去看看池塘里的锦鲤鱼还有趣些。”

“你们去吧,走了半天也累了,我这便要回去了。”

杨曼连忙婉拒了,开玩笑,跟吴珍容在一起看水看鱼看树,不知道要被她用多少诗词给难住呢,看这姑娘的模样,分明就是陷入诗性词意里去了。

吴珍容痴痴出神,也不知道听到她的话没有,吴珍宝更没有挽留,她和杨曼本来就不亲近,平时是常往吴老太君那里跑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吴老太君的影响,自小时候起她就不喜欢杨曼,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这时杨曼识趣离开,她还巴不得呢。

因而便道:“大嫂子慢走,五姐,我们过去吧。”

说罢,她便拉着吴珍容的手,绕过墙径自往池塘那边去了。

杨曼轻轻叹了一口气,沿着墙根慢慢走,转过一促山,便踏上了回去的路。离开后花园的时候,她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透过墙上的花窗正看到吴珍容坐在石椅上轻轻的抚着柳树,柳姿飘柔,人也婀娜,虽然春光尚浅,却也是一副难得的美景。

但愿这个小姑子能嫁个如意郎君。

却不知道是杨曼真的早有预感,还是吴六太爷再也不能忍受家里有一个十八岁还没有订亲的姑娘家,二月一过,便亲自吩咐朝芙娘子和苏氏,说是三个月车壁之上都挂了防尘帘,底下铺了厚毯,车上还安了两个矮脚榻,平时可以用来坐,累了可以躺。右后方上还吊了个竹编的筐子,四个角用绳子紧紧的固定了,分为两层,上层摆着一个茶壶,下层是几付茶盏。底下是个小铁炉,温着火,为防止磕着碰着,那块地方用一个小型的屏风单独隔了起来。

杨曼笑咪咪的拿出自己带来的茶叶,道:“小雁,你去烧点水来。”

小雁应了一声,转入屏风,那时的水污染已经到了一个不忍目睹的地步。这时的太湖水,碧青碧青的,湖面上飘浮的不是各种垃圾,而是一些落叶和花瓣,间或还有一些写了字的宣纸,估计是那些才子佳人在以文会友的时候,不慎被风吹入湖中的。

这才是太湖,如果乘坐的不是画舫而是小舟,杨曼都有想把手伸进水里的冲动。她相信,这样的太湖水是香的,有青草落叶的香味,有花朵的香气,还有千古岁月也无法散尽的纸墨之香。

唔还有茶香,小雁又在后舱里烧水泡茶了。

“有景无曲,总是少了些意趣。”王秀娘站在画舫的甲板上,眼见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却有些感叹,后悔没从府里带上一两个歌伎。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陆氏在一边幽幽道。

杨曼眨了眨眼睛,她倒是想在甲板高声唱一曲太湖美呢,可惜有心无胆,却见画舫下的水面上突然水花一闪,却是一条大鱼游过,在这里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因而便笑道:“你们听到这水声没有,自然之音,便为天籁,咱们将就着听听便也够了。”

王秀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你倒会打马虎眼。”转而又道,“我未出闺阁时也曾习过两年琴艺,可惜今日未曾带琴出来。”

陆氏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其实她倒是带着一管竹箫,原是想在僻静处自取其乐的,只是眼前这湖面上船来舟往,游人无数,更有无尽丝竹靡靡之音。她自恃是吴家媳妇,也是知礼懂法的,倒是不肯让自己的箫声与那些乐伎的曲音混在一处,平白没了身份。

反而是杨曼,出了太湖,心旷神怡,又不在吴府之是这个使女在府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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