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心见了两个好友，泪水更是如雨落下，一侧的尤氏已是哭没了眼泪，痴痴傻傻的，不知在嘟囔什么。

“冯妈，你快扶母亲回去吧……这儿有我支应着。”苏绾心见母亲的疯病只怕又要犯了，赶快让冯妈搀扶她回去。林晓珠和梅紫怡上了香，利贝尔神父也到了。他是西洋的神父，亦是入乡随俗给苏晋淇行了礼上过香，随后安慰了几句苏绾心，带着一众男生在苏家帮忙。

“明尚呢？他怎么没来？”林晓珠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位未婚夫并不在现场，多少有些吃惊，“我们都听说了，明尚不会还不知道吧？”

苏绾心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梅紫怡刚要发问，就见叶宗祺带着四个年轻利落的镖师进了门，在他们之后，还跟着灰溜溜的苏凌臻。

叶宗祺先在簿子上写了大名，并认捐了一千银元，又对带来的镖师道：“打今儿起，你们几个就在苏家支应着！他娘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来苏家造次！”四个镖师齐齐应喝，身穿着同样的黑色裋褐，领口都绣着叶家的族徽“金枝玉叶”。

苏绾心见哥哥平安无事，却已经没了火气。她已经对这个不成器的哥哥生不起气来，望着他骨瘦如柴的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对一个失望透顶的感觉，甚至连骂他的心思都没有——面前的苏凌臻仿佛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你若还是个人，就去换了孝衣好好给你爹处理身后事。”叶宗祺从后面轻推了苏凌臻一把，正是发怔的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一脸苍白的苏凌臻扭脸看了看叶宗祺，火燎屁股似的去洗漱换衣。

叶宗祺望着苏绾心，郑重其事地说道：“绾心，以后，泠川城再也不会有大烟了——姓童的让我两拳打死，花明柳暗让我一把火烧了。”

苏绾心一个激灵，转过脸吃吃望着他。

“我早就说过，再让你哥哥抽一口烟，我就烧了他的狗窝。”叶宗祺叉着腰冷冷说道，“五公子从不开玩笑，从不。”

苏绾心抬起头望着他出鞘宝剑般的身影，才是恍然大悟哥哥方才那副失魂落魄模样的真正原因。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i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