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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堇迅速地把手往前伸,想制造一点意外,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他性命。

“唉呀,荒木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真等我去扶。”耿玦惺惺作态的看她栽到地上去。

耿玦哪会不知她的诡计,扶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已经恶质地把手收回,让她失去平衡。

如果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坟上的草恐怕早就比她高了。

情势的逆转让荒木堇来不及稳住重心,只见她手环上的毒刺被她的体重压断在地上。

“啊!”陪她来的众人,连连发出惊呼。

可恶,又被他逃过一次!

荒木堇愤恨地抬眼瞪他,看见他礼貌的表情后暗藏一抹讪笑。

故意害她跌倒,又摆出那种脸孔,荒木堇觉得自己简直被他玩弄在股掌间。

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这可恶的男人!

“可别为了拜师,而忘了自身安全。”他的语气一贯带笑,“既然荒木老师这么诚恳,我就献丑了。”

耿玦优雅地牵起她的手,在她的另一波行动开始前,单手扣住她的腰,她的上半身因而往外甩,脖子上藏有毒针的项炼就这么顺势脱落了。

“呃……那……那就谢谢了。”荒木堇回答得有几分狼狈。

“不客气。”他的声音仍是轻柔,但是舞姿中暗藏凶险的警告——他拉住她的那只手,随时可以拆掉她的右手,另一手则正在她的头顶不远处,随时可以一掌劈死她!

“呃……”荒木堇有着难以言喻的心惊。

这个男人,除了防守无懈可击外,还随时可以杀人,自己与他的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荒木堇惊悸地发现这点,但父仇非报不可,她不会就此认输。

尤其当他的嗓音轻柔得像不把她当回事,可恶的表情充满讪笑时,荒木堇就气得五脏六腑冒烟。

“我是来杀你,不是来和你跳舞的。”她不认输的咬牙以日语闷吼,以行动表明决心。

只见她双脚轻盈一滑,易被动为主动,以他的手为支点,送上一个凌空侧翻,嵌了铁块的鞋尖对准他的脑门——

“你父亲死得无痛无苦,你就放心吧!”耿玦笑着回以日语,言下之意是“别不自量力”。

“此仇不共戴天,纳命来吧!”该死的!荒木堇胡乱出招,反正只要能让他死,就是好招。

“你要多保重自己。”这女人心一乱,就什么招式都忘掉,笨死了。

手一放,荒木堇再度失去平衡,就那样凌空飞了出去。

糟了,这下子,搞不好会直接去和父亲重逢。

荒木堇害怕得闭起眼来,等候那一刻来临。

但是等了很久,那一刻居然没有到来。

因为在她落地之前,耿玦已先一步止住她的俯冲之势,另一手顺势托住她的身子,一切就像经过设计一样。

就在荒木堇替自己捏把冷汗之际,现场观众爆出了掌声。

这什么世界啊她差点被这可恶的男人摔死,他们还在幸灾乐祸,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哼!只要她没死,就还有机会。她迅速移动双手,想扣住他的咽喉,谁知他比她更快变换姿势,转眼间她已经在他的带领下,回转了三圈。

黑发和白裙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圆弧,更大的掌声爆起,而荒木堇只觉得自己更狼狈。

“希望拙作能使你满意,荒木老师。”耿玦笑着放下荒木堇,优雅的排开众人,走出大楼。

“可恶,你那是什么笑容?!”荒木堇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你!”她用日语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气死人、气死人,她这么狼狈,他却笑成那样!他除了笑和欺负她之外,还会不会别的啊?荒木堇气死了。

“想不到你舞跳得这么好。”观看的热心人士走了一半,只剩几个更热心的人。

“呵,我是来拜师的。”荒木堇扯出一个“尽量甜美”的笑容,又躬身鞠躬,“谢谢你们送我过来,我到楼上去等他回来,谢谢你们。”

“不客气,那我们走了。”一群人又多看了她几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解散。

“谢谢你们。”她看到那些人,边走边回头。

就算几根毒针弄不死那该死的天狼星,她还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只管安心的在工作坊等着,等天狼星回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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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过去了,那家伙还不回来送死!

在“天狼星表演工作坊”枯等五天之后,荒木堇决定自力救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不来这里,他总要回家。

“可以请你们告诉我,耿玦的住处吗?”荒木堇露出束手无策的可怜表情问柜台的职员。

“耿老师住在两条街外,那栋黑色大楼的四号十三楼。”职员告诉她。

“谢谢。”于是荒木堇带着她的轻便行李,直捣耿玦的住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荒木堇就站在那栋黑色大楼十三楼,他住所的门口。

按电铃,目的当然不是表现作客的礼貌,而是——吵死他!

最好他正在睡觉、最好他正在和女人温存、最好他正在洗澡、最好他正在做一堆不宜见客的事,那么她就达到吵死他的目的——谁教他放她枯等?

结果她按了老半天,没有半只蚊子苍蝇来开门。

“不在?”她荒木堇可不是好打发的,就算没人在,她还是有本事进屋去。

只消一根发夹,就成功地把那扇木板门打开。

“嗜黑男人!这点倒和传闻相近。”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墙壁黑的、地板黑的、挑高的天花板也是黑的,窗帘黑的、沙发黑的、茶几黑的、电视黑的、橱柜黑的……走到哪里,全是黑的。

如果倒出来的茶是黑色的,荒木堇也不会意外。

这房子虽然在大楼里,设计得还真豪华,她到处走走看看。

楼中楼,楼下有客厅、厨房跟练舞室,楼上有三个房间,全黑的屋子,如果没有光线从窗帘缝透进来,不折不扣是间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的鬼屋。

“真是有病!”她伸手把窗帘拉开,阳光迫不及待地透进来,黑色的屋子随即投射出不同的色泽和层次,营造出一种神秘迷离的氛围。

“呃,好吧,他没病。”荒木堇不得不折服于屋主不同于常人的眼光和审美观。

除此之外,她发现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都非常高雅昂贵,在在是名流才有的排场。

水晶吊灯、进口黑檀电视柜、放满进口酒的原木实心酒柜……其中她最中意的是那套意大利进口的沙发,和液晶超大屏幕电视。

“一条人命到底值多少啊?养一个舞蹈工作坊已经够奢侈了,还弄这么豪华的家具。”传说鬼惊一族索价高昂,果然不假。

一想到父亲那条宝贵的生命,葬送在几个臭钱之下,她就气得恨不得砸烂这一切。

循着回旋梯往上走,二楼除了一个房间有家具外,其它房间都是空的。

“这一定是他的房间。”荒木堇把行李放进那个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房间。

“这是杀他最好的距离。”她无比肯定。

计画开始了,她要杀他,为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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