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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比佛利山庄秋天

因入秋转红的枫叶随风起舞。

一高跳年轻男子由大门的那头,沿著枫叶道步行,一路走向尽头的别墅。

一头中长发顺著颈项披散而下,斜分的长刘海在风的吹拂下翻飞扬动,不时的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蛋。浓黑微斜入鬓的有型霸眉,高挺的鼻,性感而漂亮的唇微微勾扬起,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黑白分明,犹如子夜闇静般的星眸。

八头身男模的标准身材,即使随便一件立领衬衫、毛线衣和长裤上身,他仍优雅得如同王子一般。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女孩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时下女子崇尚的“三高”标准尚不足以形容他。

他──聂旸,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士班毕业生,全球最大制药集团asv的未来总裁,更是英国威廉伯爵最得意的外孙。

说他是含著金汤匙长大的,一点也不为过。

聂旸已经许久不曾回这栋华丽气派的大宅院了,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大概……三、四个月前吧?

和父亲约好,三十二岁之前他是自由的,过了三十二岁就得回来接掌asv。因为还剩一年左右的时间可挥霍,因此他特别珍惜这“牢笼”外的日子。

上个星期他到瑞士滑雪,接到了老管家的电话,要他尽快回家一趟,说父亲有要事交代,于是他只得取消接下来的德国境内滑雪之旅,匆匆的赶回来了。

有什么事非得那么赶?听老管家的语气似乎不太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在电话中问他,他又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

怪了,他不在的这段期间,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十五分钟后,聂旸出现在书房中,看著一张由父亲递过来的女孩子的相片。

一张长发美女的相片。

“爸,这是……”他隐约猜到这回父亲叫他回来的目的了,抿直的嘴角微微勾扬起,笑意中有著上当了的戏谑。

难怪老管家不肯把原因告诉他,原来要他回来看相片的。

这种事一旦事先告知,他铁定不会回来。

“你齐伯伯的女儿,很漂亮的小姐对不对?”聂刚笑咪咪的看著相片中的女孩。

齐允中是聂刚就读医学院时的同窗好友,后来两人深感中医脉络学和汉药的神奇,于是相偕负岌到中国习中医。

在习医的路上两人相互扶持,情谊的深厚自不在话下,即使后来分别于两地,一个成为名医,一个继承了家业,两人仍不时藉著书信、电话联系,数十年的情谊可谓是历久弥坚。

哟,丑小鸭变天鹅啦!他和齐允中的女儿见过两次面,不过都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在他的记忆中……她有那么美吗?

“如果我夸她漂亮,会不会掉入你设好的陷阱里?”聂旸一脸不感兴趣的把相片递还。

“儿子……”

聂旸先发制人的阻止了老子开口,“咱们约法三章过,三十二岁之前,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决定!当然也包括交往的对象,甚至是妻子的人选。”

他老爸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你知道你齐伯伯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十分疼你。”

“我知道你和他交情好,而他对我的好我也没忘,可却不明白这和他女儿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有些事装呆才能永保安康。

“你在装傻。”

“那你最好就当自己生了个傻儿子。”

聂刚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美丽、斯文恬静、温柔婉约……宜室宜家,正是当妻子的最佳人选!”他大力的鼓吹。不为别的,只因为是好友之女,也为了他第一眼瞧见这相片时,就喜欢上这女娃!想来这也是一种特别的缘分。

“哗,这样的女孩子已经成为稀有动物了!”宜室宜家?他想到的是早给摆进博物馆中的古早女人。

“怎么,有兴趣了?”

聂旸摇了摇头。“会对濒临绝种的稀有动物致敬是真的,可不会有人想把它带回家吧?”

“你耍我!”

“事实上……没错。”耸了耸肩,他也很无奈。“老爸,你也必须承认‘各花入各眼’这句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吧?美丽、斯文恬静、温柔婉约……宜室宜家这样的女孩也许还真有不少男人会喜欢,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如此,如果唐明皇遇到的不是杨贵妃而是赵飞燕,杨国忠还有机会弄权误国吗?”

“原来你喜欢胖女人?”否则为何自比唐明皇?

聂旸翻了翻白眼,那是比喻好吗?“你在奉上回马枪吗?”刚才他耍他,这回他也不甘示弱了。

“那你说吧,什么样的女人你才愿意考虑?”他的儿子很花心,女伴多到让他看得眼花撩乱,一下子又是哪个名门淑媛,一下子又是哪个电影红星……不过他知道,那些都只是朋友,而不是儿子真正喜欢的女孩。

聂旸会这么花心,大概是因为真命天女还没出现吧?

其实他们聂家的男人还满专情的,不过也得等到命定情人出现,想他在尚未遇到他老妈之前,风流韵事还不是一堆。

聂旸想了一下方才父亲说的,那些齐家小姐的特质,然后道:“刁蛮泼辣、危险神秘,最好还有些……杀气腾腾的!”

“你在描述通缉犯吗?”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刁难!“怎么听都像娶回家后会闹出人命似的。”

他浓眉一扬,“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温婉女人靠边站,野蛮丫头正流行!”

聂刚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老爸败下阵后就沉默了,不过他实在很好奇。“齐伯伯这回到美国来,不会只是为了送女儿的相片来吧?”他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齐伯伯在他家中逗留了一个月左右。

“他来看病。情况……有些糟。”他叹了口气,“他需要动个心脏方面的大手术,但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使得他踌躇不前。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希望我们能代他照顾女儿。”一想到好友的情况,连一向开朗的聂刚也不禁黯然神伤。

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真的令人担心。可不早些动手术,情况也不乐观。

“齐伯母不是还健在?”那是个强势的女人,她的女儿会需要他们照顾吗?“齐伯父太杷人忧天了。”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他要我们照顾的女儿并不是你齐伯母生的,而是……他的情妇生的一对姊妹花。”

“情妇!”聂旸有些讶异。“怎么没听齐伯父提过?”

“这种事怎能四处昭告天下?”齐允中和封曲瑶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在聂旸的记忆中,齐允中是个正经八百的人,没想到……他也是个会养“外婆”的男人,尤其在那个像希特勒般的强权老婆管控下,还能偷吃成功?怪事啊!

“那对姊妹的母亲呢?”

“早辞世多年了。”他看了眼儿子。“方才你看的相片中的女孩即是姊妹中的姊姊,目前是医学系四年级的学生,她叫封尧姝。”

“封尧姝……”聂旸重新拿起方才被他递还的相片仔细端详。

一头象征女人温柔特质的直长发,完美的瓜子脸,细致的五官……这女孩楚楚的气质我见犹怜。

有些事在他心中酝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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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瓦白墙的一栋漂亮洋房,前头的庭院因为女主人的“绿手指”显得到处花团锦簇,一片绿意盎然。

不过原本充满生气的庭院,近日却是白幡招动,一片悲凄。

住这附近的老邻居们都知道,这栋洋房的女主人在前几天往生了,留下了还在念高三和高二的一对姊妹花。

原本除了美丽如花的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外,没有人知道这家的男主人长得什么模样,因为他实在太少出现了,即使有也通常会选在深夜。

原先邻居们便猜测著,那女主人有可能是某个男人的情妇,而两个女儿则是私生女。

有一天洋房来了一对气焰高张的母女,大声辱骂著女主人母女,果然证实了这项猜测。自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邻居们就会看到那对母女前来叫嚣。

邻居们对于男主人的好奇从未消退,直到女主人的丧礼那天,洋房外停了一部加长型的宾士,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步下车,走进了灵堂,他们才算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男人进灵堂不久,就听到姊妹中的姊姊发出一连串的咒骂,强势的将他往外推,一面推还一面大骂。

“这里和你有关系的人已经死了,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滚,你听到了没有!”封尧姝眼中含著泪,她的心痛得如同撕裂了一般,可坚持不在他面前落泪。

她的母亲是他的情妇,而她和妹妹则是他们的私生女。母亲病危时,那通通知他前来见母亲最后一面的电话,是她愿意原谅他、肯叫他一声“爸爸”的最后可能。

在用遍了所知道的方法,却仍找不到他后,不得已的她只得打电话到他家。

前来接电话的人是他的元配,在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告诉她,他到另一个情妇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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