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可惜的笑容,骚骚油腻的头:「那以後有空可以来看场比赛,礼拜五的都不错。」最好看一看顺便像今天一样自己上场。
袁纪笑笑:「有空的话。」
估计着外面还有些闹,袁纪又和许哥客套了下,直到二宝跟三饼进来报告清场完毕了。
两人告辞,走回一楼要离开,却看到走在前方的是那个新人,他身影摇晃,身上还是背着那个国中书包。
尽管被无视过一次,但是此刻袁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动,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你需要包紮伤口。」
少年还是连头都没回,迳自走着。
袁纪像是忘了少年的伤是自己造成的,还待开口,姜孟泽却看不下去了。
「喂你这人怎麽三番两次无视别人啊」他快步向前,右手一把扳过少年的肩膀。
少年被姜孟泽粗鲁的逼迫转身,犹如惊弓之鸟,神色惊慌地看着两人。
他耸着肩膀,双手紧抓背包的带子,害怕地不停眨眼睛,目光在袁纪和姜孟泽间徘徊,显然是认出了袁纪。
袁纪见状,试着放软语气:「你需要包紮伤口。」
少年只是畏怯地看着他,眸中带点敌意。
袁纪继续道:「我们没有恶意。」
姜孟泽耐性不足,正要开口,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打开自己的斜背包开始翻
,最後掏出了一只已经没有人在用的掀盖式手机。
他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键上按来按去,然後将屏幕转向两人。
袁纪和姜孟泽对视一眼,凑近手机。
上面用新细明体显示着:不好意思,我听不见。
「听、听不见」姜孟泽一时无法消化,瞪大了眼睛道:「喂,你该不会在耍我们吧」
见他的样子,少年又退後了一步。
袁纪手搭上姜孟泽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应该是真的。」
如果少年听不见,那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袁纪想起他和大柳那一场比赛,僵持了二十五分钟都面不改色──因为他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喧闹。
「那、那要怎麽办,比手语」
姜孟泽苦着脸色,他伸出右手摊开五指,又把中指跟无名指压下:「这样」
袁纪见少年看到他的手势,脸色更加惊恐,皱眉问道:「你这手势是什麽意思」
「我爱你。」姜孟泽道。
袁纪:「」
姜孟泽面色无辜:「没办法,手语我只会这个。」
就在姜孟泽和少年指指耳朵,又比个叉叉的时候,袁纪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几个字。
他秀出屏幕:你的伤口需要包紮。
袁纪顿了下,又打道:我们没有恶意。
少年撑起微笑对他摇了摇头,指头敲敲打打:这些伤没什麽的。
你确定吗你似乎很多伤都没有治疗。袁纪一手拿手机,一手指指少年身上各处的伤口,有新有旧,看的出来只有做止血的动作。
今天的比赛我最後弃权了,你应该有拿到钱吧袁纪又打道,暗示他。
少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
此时天蒙蒙亮,道路已经开始多了些车子,姜孟泽的车还停在半路上,袁纪招了辆计程车,让姜孟泽坐前座,给司机报了酒吧地址。
少年看见计程车的皮椅,低头看自己布满脏污的衣服,抿抿嘴後还是上车了。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袁纪默默看少年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刚刚自己说他需要包紮,少年如果想婉拒大可以说自己回家会包紮,但他却没有,袁纪发现这个少年似乎很单纯,与擂台上表现出的血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