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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可惜一个美人了。

「算了,抬上车去。」薛岳上了另外一辆大车,拉上车帘,自己锦衣卫的身份还是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锦衣卫北镇抚司设在东安城北,紧挨着东厂大门,偌大一个北京城,除了皇城,也就这地方最肃静了,一拐上那条街,街上就干干净净的象狗啃过的骨头,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薛岳进大门才下了车,入正堂,跨过门槛,四名锦衣卫抬着唐菲母女,放在靠墙的椅子上,转身出屋。

薛岳也是很少来这里,只见房中巨烛悬于四壁,照得室内通明,一位身着便衣儒服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坐于案后,下手摆着一排椅子,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东厂的吴睿,另外一个青衣方巾、黑须垂胸,自己并不认识。

案后座着的正是锦衣卫最高首领张绣,连忙上前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下官薛岳参见提督大人」。

张绣哈哈一笑,「薛岳千户为锦衣卫和东厂立下大功,不必客气。」

薛岳双手将圣旨奉上。张绣一手接过,看看一边的唐菲,「看来薛岳千户此次收穫不小啊,竟将侠女唐菲母女共擒。」

薛岳呵呵一笑道:「只可惜伤了小的,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不妨事,胡太医在此,定能救得活你的美人来。」

薛岳这才知道原来那个黑须人竟是太医院的金针胡晓,想不到他也是锦衣卫的人。

胡晓也不答言,走过去细细观看曾恬儿的伤势。

张绣将圣旨递与吴睿,「吴公公,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吴睿伸手接过展开一看,正是东厂梦寐以求的假圣旨。一块石头落地,哈哈大笑,向着薛岳和张绣抱拳作揖,「大恩不言谢,张提督、薛千户日后有用得着咱家的尽请开口。」说完转身大步走出镇抚司。

张绣笑笑看着薛岳,「薛岳千户,立此大功,要什么赏赐啊」

薛岳连忙起身,「不敢,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敢要什么赏赐。」

「薛岳千户请坐,有功不赏岂能服人,你是个有福之人,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去位列朝班,你看如何」

薛岳大喜,锦衣卫司职刺探百官,按大明律,锦衣卫在职人员不能为京官,就是外省当官也必须隐瞒自己的锦衣卫身份。

张绣接着说:「湖北那边有个在家丁忧古时候官员父母去逝要在家守孝三年,称为丁忧的贡生,三年前中的两榜进士,本来这个月期满,要进京到吏部堪察为官,谁想到南镇抚司几个手下做事糊涂,误杀了他,本想给他报个误暴病而亡了事,谁想一看名字竟也叫薛岳,而且家里已经死绝户了,你们二人年纪相同,又都是湖北人,由你去顶他的名字当管岂不甚好。」

薛岳喜出望外,正要道谢。张绣摆摆手继续说:「不过一般这样的到吏部也是外放出缺,最多是个六品,想要留京却要想些办法,只那吏部尚书是个清流,不买咱们的帐。」

「可巧昨夜你们做事情杀了曾南显,东厂已经作了安排,把现场弄得像是仇家报复,遇刺而亡。那曾南显身为言官,得罪的人还少吗本官计画好了,你便以唐菲师侄的名义,说昨夜晚间本来夜宿曾家,当夜大战贼人,奈何寡不敌众,被贼人杀了曾大人,只留下唐菲母女二人难以为生,需要你照顾。曾南显与吏部尚书这帮清流交往甚密,定然感激你,一定会留你再京为官照顾他的遗孀。」

说完,看看衣衫不整的唐菲,yinyin一笑,「薛岳千户风流倜傥,手段高超,这如花的师姑已经得手了吧。说不定朗意妾从,自然多多为你说话吧,哈哈」

薛岳一阵干笑,「让大人耻笑了,属下用的是迷香,她醒过来要怕是杀了我心都有,哪里肯问我说话」

「哈哈哈哈这也不妨事,只要她女儿在咱们手上,谅她峨眉女侠又能如何。」

说话间那个胡太医已经检查完毕,转身到了二人跟前说:「这唐菲不过是中了极厉害的迷香,估计有个四五天也就能恢复神志,曾恬儿却是重症难返,脑后重伤。伤的地方恰巧是玉枕穴、就算能医的活,恐怕后半辈子也是个白癡了。」

张绣哼了一声,「那么一个小妮子,咱只要她活着能要胁唐菲这样更好。」

「来来,咱们计画计画一下,看看怎么把这场戏做圆满了。」

唐菲一直在做噩梦,一会梦到与贼人争斗,一会又梦到和丈夫新婚之夜,初试云雨之欢,丈夫抱着自己不停的抽动,只觉得欲仙欲死,心魂皆酥,自己一双手臂拼命搂住丈夫。

忽而眼前一变,丈夫本来焦黄的面皮变成了另外一张英俊的脸旁,正是那个奸贼薛岳,却还是死死搂住自己。

唐菲只想奋力推开,但全身软洋洋丝毫使不出力气,只能任其奸污,欲哭无泪,可身体就硬是不受自控,情潮难禁,只见薛岳一震狞笑,又是一变,这次竟是一个巨大的狼头,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啊──」的一声惊叫,唐菲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这才四下看看,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家里,难道丈夫没死这一切都是梦吗

「好了好了,夫人醒了。」

听到唐菲喊声,几个在门外的妇人纷纷走了进来,唐菲一看,都是自家的邻居女眷。后边跟着一名黑须青衫的老者,唐菲认得,知道是自己丈夫的好友太医胡晓。

只听得几个妇人七嘴八舌的说:「观音大士保佑,夫人这五天来昏迷不醒,可把我们吓坏了。」

「这下好了,夫人醒过来了,胡太医真不愧的圣手啊。」

唐菲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胡晓:「多谢太医为我疗伤,我真的昏迷了五天吗,我家了其他人呢」

胡晓长歎一声,「嫂夫人,看来您还清楚,您家里出了祸事,曾大人遇害;夫人追贼出城您被暗器所伤,昏迷不醒,至今足足已有五日了。」

唐菲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做梦。不禁心下淒哭,忽然想起没见到自己的女儿和老家人,随即又问胡晓微微一沉吟,「夫人刚刚苏醒,还是安心静养为主。」

唐菲一听知道大事不妙,颤声说:「难道曾恬儿她也遭不测了」

胡晓一跺足,「嗨那忠心的老家人已然被害,曾恬儿身负重伤,道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怎样」

「只是头脑遭受剧烈伤害,后半生怕是个白癡了。」

「天啊我命好苦啊」唐菲终于按耐不住放声大哭,旁边的女眷们一边安慰她一边不住的掉眼泪。

唐菲哭了一阵,挣扎着起来去看女儿,众人拦挡不住,只得跟随过去,唐菲只见曾恬儿半躺半卧在床上两眼呆滞,心中如刀绞一般,抱着女儿身体又是一阵嚎啕大哭。胡晓此时已悄然退出去。

过了许久,几个邻居劝住唐菲,说到前院已经架设好灵堂,这几日不少官员都来拜祭过,唐菲只道是众邻居帮忙,不断感谢,谁想到邻居们都说是她的子侄一手操办,唐菲听得茫然,忙问是哪个子侄

「就是那位薛岳少侠啊,哎哟这些天夫人昏迷不醒,小姐病重,都是他忙里忙外的,多亏了他了。」

唐菲一听薛岳的名字,气的火往上撞,大声问,「他现在人呢」

只听门外有人喊话:「师姑啊,小侄在这里,可有什么吩咐吗」

唐菲不愿意在邻居面前把事情揭穿,强压住心头怒火,对周围的人说:「还请诸位高邻暂时休息片刻,我与我这子侄有话说。」

众人纷纷出屋,只见薛岳一袭蓝衫,头上带孝,笑嘻嘻的走进房间,躬身施礼,「师姑安好」

唐菲摘下墙上宝剑,走到薛岳身前指住他的喉头,「奸贼,你竟然还在这,难道欺我宝剑不快吗」

薛岳呵呵一笑,「师姑啊,是我把您母女送回家中,又为姑丈操办身后事,您不谢我,怎么还要杀我」

唐菲一阵冷笑,「你这奸贼难道还存的什么好心吗我问你,圣旨到哪里去了」

薛岳双手一滩,「那是东厂的东西,自然已经物归原主了。」

「那你还有何话讲」唐菲摆剑就刺。

薛岳轻轻一闪避开剑锋,还是那样奸笑道:「师姑好不晓事,那圣旨虽说对东厂颇为要紧,但那帮阉党圣眷正隆,难道仅凭这一张黄纸就能扳到吗到时候打蛇不死,定反遭其害,东厂做事情一向赶尽杀绝,师侄将圣旨送还给他们,正是为了保住师姑母女性命啊。」

唐菲心念一动,知道薛岳所说不假,可惜这个道理自己丈夫至死都没明白,她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那帮东厂狗贼怎么会听你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岳呵呵一笑:「师姑啊,我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了,大家同保圣上,位列朝班,自然是要给我几分面子了。」

唐菲不信,「你当官当什么官」

薛岳笑道:「小侄三年前已是进士,一直在家丁优,这次进京本来就是为了做官,正碰上师姑家里出事,小侄认得师姑这门好亲,一会儿姑丈生前几位朝中好友过府弔唁,还要多多仰仗师姑为我说话,能留京任职。」

唐菲气的脸色发白,这人无耻简直到了尽头了,「让我为你这奸贼说话,妄想,我恨不能将你扒皮抽筋,你到地狱去做你的官去吧」

薛岳也不恼怒,嘿嘿一笑,「师姑啊,姑丈是朝廷大员,晚间被害,您母女追贼受伤,天亮才被我送回,你知道这京城里是怎么说的吗」

唐菲一愣,薛岳继续说道:「您是花信年华、徐娘半老,曾小姐大家闺秀,和我这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在城外待了一晚,嘿嘿,君子人还说我是行侠仗义,市井之辈可就添油加醋了。」

唐菲心知不妙,人言可畏,这事情却也容易让人联想,何况自己的确被这奸贼汙了清白。

薛岳见唐菲低头不语,知道已经成了一半。踏上前说:「师姑和我这个还好说,我定然守口如瓶。可惜小姐待字闺中,如就此被人诬衊青白何以担当,怕是连死去的姑丈也要被人说头上帽子绿油油的了。」

「你若再提起那日洞中之事,我现在就杀了你。」唐菲的脸羞臊的通红。

薛岳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说:「所以啊,只有说我是您子侄,这才顺理成章的保护自家人。」

两人正在房中争论,只听得外边几个邻居在喊:「夫人,薛少侠曾老爷生前故交吏部尚书黄大人和几位大臣来祭奠了,现在已经到了前堂。」

唐菲知道这几个是朝中大员,非同小可,狠狠的瞪了薛岳一眼,快步走进前厅。

这曾南显为人正派,和朝中几位耿直的大臣相交。他死讯传开,几个大臣就要过来,只是唐菲一直昏迷,但刚刚都接到消息说唐菲醒了,随即向约而来。

报信之人正是那个胡太医,他也参与了锦衣卫的计画,担心薛岳和唐菲一见面时间长了动起手来,所以赶快通报几位大臣来为薛岳解围。

几个大臣在灵堂祭拜完毕,和唐菲到客厅落座,吏部尚书黄城隆张口就问起出事原因。唐菲知道要按实说一定不成,但又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薛岳是怎么对别人说的,只能含糊说自己追贼出城,被贼人偷袭,然后就昏迷过去,具体事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这时候,胡太医在一旁插嘴道:「事情原委我已经听唐菲的子侄薛岳少侠谈过,他比较瞭解。」

黄城隆微一沉吟问道:「夫人,我与曾兄相交十数年,从未听你们夫妇说过还有个子侄啊」

唐菲心中一阵慌乱,以为外边谣言已起,只好胡乱编说薛岳是曾南显远方子侄,又是自己本门师侄,这次来京投靠他们夫妇,正好遇上,此前她也是不知道的。

黄城隆见唐菲也这么说,心里信了七八分,「哦,只是曾兄遇害振动京师,必须仔细追拿凶犯。不知薛少侠可在此,能否请出来一见,也好问明真相,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

薛岳原本就藏在外边,听到唐菲窘迫之间竟说自己是曾南显的子侄,心中一乐,这娘们刚刚在后院退三阻四,现在说起假话来倒是眼都不眨一下

听到黄城隆呼唤,薛岳随即挑帘进屋,「黄大人,各位大人,学生薛岳见礼了。」

随即将早已在锦衣卫筹画好的谎言和盘托出,他的口才本来就不错,张绣吴睿给他又准备了不少旁证,再加上胡太医在一边明里暗里的帮腔。竟将朝中几位大员骗住。

黄城隆歎了口气,「曾兄为言官,原本是得罪了不少人,只怕这寻仇之人日后还会报复,嫂夫人须得小心谨慎。」

忽然想起薛岳进屋是口称学生,看来竟是个有功名的人,随即问薛岳,薛岳朗声道:「学生三年前南京会考得了进士及第,后丁优在家。这次本来是要到吏部去的。」

黄城隆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这样,怪不得他进京后先去曾兄家中居住,原来是个有功名的,先见见自己姑丈好求个前程。到不如将他安排在京为官,算帮老朋友了一个未完心愿,也好在京照顾唐菲孤儿寡妇的。」

想了想说:「难得薛世兄坚守孝道,又是文武双全。现在国家用人之际,礼部正少一名主事,掌管外国使节进京朝见事宜。这官应是六品,却挂员外郎衔,实实在在的是个五品官,极为重要,薛岳可愿意吗」

历史上明朝六部官员权力极大,五品官员以下任用完全由吏部正堂说了算,礼部主事官相当于现在的外交礼宾司,黄城隆给薛岳的实际上是个肥缺。

薛岳跪倒磕头,「多谢大人栽培。」

黄城隆一笑,「薛岳大人请起,本官还有一事,你在京城目前也无居所,曾大人这房子不小,我看不如你就搬进来住,也可时常照料她们母女二人,更主要的是行凶贼人还未抓获,薛岳大人还须兼着保镖。」

薛岳大喜过望,有官当又靠近美人,偷偷看了唐菲一眼,唐菲已经悔的脸色发紫,本想说几句话把这帮人哄走就完,谁知到最后竟让薛岳得了个便宜,还要和自己住在一处,简直是引狼入室。

无论唐菲怎样懊悔,当着这么多朝中大员决定的事情也是无法更改,随后一个月里,薛岳忙着出殡、修缮破损的房间,周围邻居多有夸奖,在唐菲面前直夸薛岳孝顺。

唐菲心中有苦说不出,曾南显为官清廉,家中一直就是那个老仆照顾,这次也是一并遇害,薛岳见家里大小事情仅靠唐菲独自操劳,又买了四个丫鬟进来伺候。里里外外渐有生气。

唐菲终日只在后院照顾曾恬儿,有了仆从帮忙自己清闲许多,见薛岳倒是进出规矩,并未趁机骚扰自己,多日来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这日晚间独自在房中静坐,调理内息。

窗外蝉鸣阵阵、月朗星稀,诺大的房间原本是夫妇二人,现在就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自己年纪轻轻就守寡,还要带个白癡的女儿,往后的生活可如何熬

唐菲心下淒苦,不觉内息失了主导,自丹田以下乱窜,竟向自己胯下彙集而来,唐菲担心走火入魔,忙收了心法,不敢再运功,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想早点安歇,谁知下体好像开始发热发痒。

只觉得面红耳赤,心情浮躁,身体也觉得有些不适;说有病吗,又不像;说没病吗,又总是感到不舒服。尤其使她难以启齿是脑海中竟慢慢的浮现出那晚在山洞和薛岳激烈交合的情景。

唐菲不过三十几岁,xing欲本也应是非常强烈,但一则武林之人精修内功,对此类房室尽力压制;二来,唐菲以处子之身嫁入曾家,两人都是父母双亡,无人指点。

曾南显是个呆头呆脑的傻书生,洞房之夜竟是手捧房主秘术,按图索骥才行的周公之礼,须知古代春宫无论文笔技法、绘画手段比现代a片相差甚远,那房主秘术写书之人卖弄学问,更是文言寥寥,本应血脉膨胀的满纸春情写的八股文一般。哪如蓝狐这般笔下如花、细緻入微忽而想到蓝狐要是早生几百年,写h文卖也发大财了。

这般媾和如同嚼蜡毫无享受可言,两人虽按照春宫上试过无数姿势,但丝毫不知前戏之乐,也不待春草霪雨、上来直接玉龙出渊。弄得两人羞处生疼,一个小乔初夜,一个少年成人,就此便以为房事本该如此,此后几年来每次行房都是匆匆而过。这些年来曾南显体质衰弱又勤于朝政,更是疏少温存,竟将个花容月貌、虎狼之年的唐菲晾在房中。

而那日在山洞内,薛岳百般挑逗、极尽手段;这次交欢才是唐菲这平生第一次畅快淋漓,高潮迭起,方知男女之事竟是如此勾人心魄。

而合欢散后劲本来药性霸道,服用之后身体体制大为改变,前些日子唐菲终日忙碌,穿着衣物感觉身体颇为敏感,略微肌肤相碰就是一阵耳热心跳,换亵裤更时常弄得胯下茵茵;不曾想今晚触景生情,下身酥麻的感觉已是压制不住、汹涌而来。

唐菲只觉浑身燥热,一股淡淡的情欲从心里慢慢升腾。盘旋而上,化作一条青蛇行走七经八脉,阵阵快感传遍自己的全身。一层香汗早已透体而出,将内衣尽皆湿透。

不行,我这是怎么了唐菲勉强从床上做起来,浑身火烫难耐,连忙招呼外院的仆从打些水来,想要用沐浴来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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