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莞耳朵一下就热了，一直烧到后脑勺。

然后，顾历南又亲了她一下，“睡吧。”

……

次日清晨六点半，迟莞在顾历南怀里醒来。

静静地看了一阵男人的睡眼，然后轻手轻脚捞起他的胳膊，从他怀里钻出来，起床。

这会儿迟莞清醒了，不像昨晚跟顾历南上/床之后脑子傻掉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要顾历南救纪家。

洗漱完之后，迟莞下楼去给顾历南做早餐。

昨天早上给他做吃的就看他很高兴，迟莞希望等下他再高兴一点，然后答应她的请求。

平时顾历南很少在家吃饭，所以厨房里也没有太多食材。迟莞照旧给他煎了鸡蛋，烤了吐司。

等她做好了这些，就听见楼上有人咳了一声。

顾历南起床了。

迟莞把做好的食物端到餐桌上，刚摆好，顾历南就下楼来了。

“睁眼没见你，是下来做吃的了。”

顾历南拉开椅子坐，看迟莞的时候，眼中满是柔情。也夹杂着几分昨夜温存后未散尽的情欲。

迟莞大概也想起昨夜的情形，眼看着脸就红了。

她坐下，拿起一片烤脆了的吐司，抹花生酱，递给他。

“谢谢。”

顾历南接过去，视线却未离开迟莞的脸。

就在迟莞酝酿着要如何启齿的时候，男人已经开口，“说吧阿莞，是不是有求于我？”

迟莞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是毫无遮掩的目的。

迟莞并不意外，顾历南这么精明的人，想必在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知道她来找他时别有所图。

他看似配合，其实只是顺着她的意图，到最后，受益的却还是他自己。毕竟对于迟莞的请求，他可答应可不答应，但迟莞跟他上了床，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迟莞起身走到他跟前，伫立良久终于开口，“纪家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找谁，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最有机会帮到他们的，也只有你。”

顾历南不动声色坐着，脸上表情淡然，迟莞看他，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没开腔，从迟莞说完那话之后的好几分钟，他就一直那么看着迟莞，一句话都没说。

迟莞看不懂这个人，但她知道自己做这种事就好比在摸老虎的屁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老虎咬一口。

她缓缓地蹲下来，去拉他的双手，“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也……很让你难堪，但是顾历南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求你……”

“迟莞，”

顾历南喊她，拉开了她的手，弯下腰来看着她的脸，“你有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要动用自己所有社会关系去帮助她老婆的初恋情人的？”

“顾历南我就求你一次。”

“别说我不能帮，就算我能，我也绝对不可能去趟这浑水。”

顾历南很淡定地说了这话，然后起身，迟莞紧随其后站起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我搬回来，要我给你生孩子都可以，我就求你这一次。”

“你够了。”

顾历南严厉瞪着迟莞，明明眼底愠怒，语气却依旧平静，他说迟莞，“我说过无数次要你回这个家，你从没放在心上。你不愿意我碰你，不想生我的孩子，却偏偏为了一个纪仲曦要委屈自己。迟莞，为了他你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迟莞站在他面前，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下来了。

这一刻她有多难受，那种刀插在心尖子上的疼，她不会说，也不会让他知道。

她以为自己是他说的那样，这种种的行为都是为了纪仲曦，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很清楚，当时她脑子里一刻都没想过纪仲曦。

可她到底是为了纪仲曦才做了这些事，他说的没错，她也不可能否认。

顾历南最后看了迟莞一眼，转身，往楼上去了。

双手插兜走到楼梯口，背对着餐厅，他淡淡说了一句，“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