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两情相悦  芊尘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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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对视片刻,白沐莞先挑起话茬:“谋害你的人已得到惩罚,虽然陛下这次有意袒护大皇子,不过霖贵妃总是栽了。”

霖贵妃死了,宇文程总能感受到切肤之痛。

“霖贵妃唯唯诺诺蠢笨愚昧,她死还是活,对我而言妨碍不大。”宇文晔的目光突然黯淡而失望。

苏醒后他得知那日皇帝的处决结果,虽然心有遗憾失望,面上却没表露半分。他的父皇看在眼里很是愧疚,所以他提出想回东宫养病时,皇帝准了。同时还赏赐几箱奇珍异宝,其中有几样价值连城,那些都是从宇文程府邸刚抄出来的宝贝。甚至还赐了一处京郊的皇庄给他,每年靠收租就有几万两银子。

与其说是安抚他,不如算作补偿。

在皇帝看来他这个储君固然重要,但皇室的声名更重要。如果让世人知道皇长子下毒谋害亲弟,那么会令天子蒙羞!宇文程虽是庶出又看似不得圣眷,但他毕竟是皇长子,皇帝不可能不顾惜一二。当然在他宇文晔解毒痊愈前,宇文程是甭想踏出大皇子府半步。

“我听王权说,需要将近两个月才能把你体内的断心草毒彻底解干净。解毒期间你少不得要受些罪。”

这些话是来书房的路上,王权告诉白沐莞的,相当于暗示她这段时日要多陪伴宇文晔。

宇文晔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然后开始长吁短叹:“是啊,李琛也拿不准能不能把毒给我解干净,他一口一个尽力而为,听得我心里也没底。再说解毒那么痛苦,又要喝汤药还要扎银针,我实在太可怜……”

“你别说了,我只恨不能以身代之。”白沐莞轻声说罢,主动凑过去亲他的额角,顺势依偎进他怀里。

宇文晔眸光一亮,原来两心相悦是这种滋味。甜蜜、美好,时刻旖旎着幸福。

从前他还嗤笑世人留恋儿女情长,只因那时他没动过情。直到遇见白沐莞,他那颗在感情上略显迟钝的心豁然开朗。寻常男子大多在十六七岁情窦初开,他身为储君心怀社稷,直到现在才初知相悦原来这般美好。

迎上她的目光,他居然耳后发烫,苍白病态的俊容浮现出几许潮红,平添一份魅惑。他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亦吹红她的耳根,但闻他轻轻念出两个字:“莞卿。”

不是明月湖畔初逢那日他取的莞莞,而是更加亲密无间的莞卿。

时下女子称呼丈夫为“夫君”,男子则称心爱的妻子为“芳卿”。而今日他唤她为莞卿,其中深意溢于言表。

乍然听见这个称呼,白沐莞再难维持淡然神色,她内心如同万马奔腾。

那日的拒绝,何尝是她心里话?其实他和她,分明两情相悦。

她与其把他亲手推开,倒不如光明磊落地执起他的手,彼此扶持风雨同舟。

这才是她白沐莞的行事作风。

松开他的手,白沐莞坦然凝视他,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其实我也心悦于你,只不过我白沐莞不会没名没分跟着殿下!自古讲究先来后到,殿下迎娶表姐在先,表姐也并无过错,我断然不会张口逼你休妻。只是你要记得,我若甘心退居侧室绝非贪恋皇家荣华,而是一心倾慕殿下,今生渴望常伴殿下左右。”

听她说完这席话,宇文晔不仅唇畔高高扬起,就连素日沉静无波澜的眼眸中都有了笑意在闪烁。

唯独心底有点内疚,暗自唏嘘身在皇家享受一世尊荣,但许多事身不由己,譬如婚嫁。他贵为太子此时却不能任性休了不爱的叶诗莹,不能换白沐莞当太子妃。想到日后要委屈她当侧室,他就揪心难过。分明她才是他喜爱之人,配得上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

也许这就是天意,美中不足。亦如同当今天子和已故辰贵妃少年时。

宇文晔调整情绪,重新牵起她的手。他这才发现因为紧张她的指尖变得冰凉,手心还渗出薄汗。目光直视心上人,他字字铿镪顿挫,情意可证天地:“在我宇文晔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今生今世,无人能及,永不相负。”

她配得上他这番承诺,她多么爱他?这份爱居然能让骄傲如云霞的白沐莞甘愿低头为人侧室。太子侧妃,一个侧字注定有别于嫡妻。不说别的,她将来生育的孩子只能算庶出。

她主动让步如此深情,他如何能委屈她日后低人一等?想至此宇文晔心底冒出一个好想法,不由得挑眉笑了,暂且不提也罢。

白沐莞心细如发瞧出他的异样,故意问:“你在想什么开心事?”

宇文晔故作沉吟片刻,慢悠悠地说:“我在想莞卿聪慧美丽,我得抓紧向父皇请旨赐婚。”

白沐莞被他说得怪不好意思,只觉得脸上发烫,正打算背过身子不理他,耳畔就听见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再看时他脸上早没了笑意,神情有些痛苦,偏偏又极力忍耐着这份痛楚。

少女微微一惊,下意识紧张起来:“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进来?”

方才两人说得动情,不约而同忘记他现在剧毒未解,一番折腾他自是难受不适。

“没事,胸口有点痛而已。”

白沐莞深知他不是轻易流露病痛之人,不禁忧心起来,刚打算开口叫御医,没料到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用柔软的唇封住她所有话。

她毫无防备,身体本能却没挣扎。

他存心想与她亲近,但意识到她尚未及笄,总归心有顾忌。何况他现在体力不支,不能“欺负”她太过火,万一小白将军发怒轻而易举就能要他的命。

于是他很快翩然移开。

宇文晔挑了挑眉梢,餍足地笑道:“我这是第一次,给了你。”

他之前虽然和叶诗莹圆过房,但是并没什么兴致亲近,只是鲁莽粗暴的发泄而已。

白沐莞脸上红晕尚未褪去,娇嗔不已:“你方才故意骗我!”

真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狡黠,或许她早该预料,他非“善类”。

更意外是他无辜地盯着白沐莞,委屈地说:“我不舒服是真的,想亲你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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