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铁甲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起，缓缓直起了身子。双脚动了几下才完全转过了身来。它腰部装甲的设计，让驾驶者最多做到侧转20度的程度，而要完成一个大于九十度的转身时，就会造成这几秒的空隙。它粗笨的姿态简直不能再贴合安东的记忆了。

就是这个样子！

安东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双手握斧侧于身后，闷头朝着铁甲冲了过来。

铁拳理所当然地再次挥了过来，带着风雷之音。

这一拳之后，铁甲会出现暂时性的失衡。虽然对于整体并无太多影响，但在这拳收回来之前，另一只手就绝对不会再做出攻击来。那会违背了他设定的机械结构的，会让机体整体都陷入短暂的僵直。这是他们在设计的时候故意留下的一个漏洞，本想着如果能够建立起正式的关系之后，就在升级时解决掉。但可惜了，现在就要派上用场了。

安东的速度慢了下来，在拳头落在身上的前几秒，矮身从铁甲的双腿间滑铲了过去。

然后迅速起身，双腿发力，猛地弹射了起来。战斧高高举过头顶，一声战吼已经涌到了嘴边……

“砰！”

安东被打飞了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比伊凡之前的模样还要更凄惨。

莱斯转身甩出来的拳头，砸中的地方是他缺少防护的腹部。如果不是他想要玩个跳劈，纵身跳起来的话，这回手一拳的目标就是他的脑袋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直面冲击的内脏估计也变成了一堆医学博士也分不清的肉酱了。这样沉重的伤势，就算林恩给他再施加一次，也留不住他流失的生机了。这样的伤势真真是回天乏术了，不用高级的和根本救不回来。

刚刚穿好战甲的斯塔克看着这一幕直发愣。

躺在地上的伊凡发出了野兽样痛苦的嘶吼。

莱斯也呆愣了一下，只是有着面甲的遮挡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过了一会儿，他转回过了神来，轻轻拍了拍手，驱散了心头残留的阴影。

处理完毕了，该收拾东西了。

趁着周围的警卫和媒体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来，莱斯操纵着铁甲以和刚刚完全不同的敏捷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安东身上的铁甲脱了下来，挂在了右肩上。右手抓起了动力战斧和长鞭。接着又利落地跑回了伊凡的身边，左手抓住了他的一条腿，将他拖向了斯塔克那里。

“放开我！混蛋！渣滓！杀手！畜生！”

伊凡哭嚎着用俄语夹杂着英语喷着脏话，只是莱斯毫无所动。

佩珀吓得连连倒退，跌坐在了地上。哈皮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护在了她的身前。只有换好了铁甲的斯塔克迎面走了上前，下意识做出了防备的动作。但之前莱斯表露出的好意又让他感到了迟疑。

“你还要干什么？”他低声询问。

“他还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他指的当然是那条鞭子了。哈皮已经把它拾了起来，听到了这话，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鞭子送上去。

“他……”斯塔克还有话要问。可刚刚起了个头，眼前的大家伙就迈步靠了过来，惊得他止住了话头。

“他父亲的命是主人给的，那么主人也有权利在他背叛的时候收回来。斯塔克先生，这是双方平等自愿的交易！”

“可是……”

“别忘了！你该还债了！”

最后的一句犹如从那个他所见过的深渊里发出的魔音。托尼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没阻止了。

直到莱斯带着人和收获消失在了眼前的传送门，周围被警察，记者和神盾局特工包围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那个思考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