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见系统在喊他的名字。

0505像是很急迫。

外面传来厮杀声，直到绿色的薄膜破开，那些液体流出来之后，林萧然才醒了过来。

“那两只王虫破开薄膜以后身体直接枯干了，这只王虫为什么没有？”

“带回去再说，先把装置给他戴上，完全密封好。”

“是！”

墨迟并没有醒来的痕迹，外面的世界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林萧然的心快要沉到谷底，对那些事也完全不想反抗。

很累。

[你还记得当初的愿望吗？]

[当然。]

他想找到他那个世界的林景城，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

而此刻，0505却做出了一个决定：[没有用，虚空之巢也修复不了墨迟的神。我本来还期盼能够产生点效果，谁知道……还是这样的结果。]

林萧然之前就有怀疑，只是他不愿意深想下去。

毕竟谁会那么傻？

他的嘴唇苍白，在心里问0505：[你之前……成为系统之前，你是谁？]

它是谁？0505几乎哑然。

[你觉得呢？]

这句话，让林萧然完全意识过来了。他的心头极度震惊，嘴唇抖动了两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一直寻找的人，竟然在他身边？

[哥……]

这个称呼一叫出口，林萧然的眼眶都湿热了，[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应该那样。]

林萧然以为林景城会恨他，可下一秒，他就听见0505充满着笑意的说：[没关系。]

“你不该这么快就原谅我。我还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没资格取得你的原谅。”林萧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在颤抖，还好这里是个密封的容器，谁都无法听见里面在说什么。

光是听见这些，已经让他的心渐渐回暖。

0505……也就是林景城说：[你只是拒绝了一个不喜欢的人，不用向我道歉。]

林萧然心疼极了，犹如千万根针扎那样疼。他真的不知道林景城会遇到那么多事，要成为系统，该有多么难熬和痛苦。

他到底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拼命挣扎，又不断在明枪暗箭里度日。

光是这样想想，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下去。

“墨迟……墨迟就是平行世界里最后一个你吗？”

[……嗯，在接到系统任务的时候，每杀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力量就会强大一些。墨迟是最后一个世界的我，杀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些字眼里藏着深深的痛苦和迷惘，林萧然心痛到无以伦加。

[在意识海里的时候，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成为系统之后，我原本的声音变成了电子音，我性格里负面的东西也被洗去许多，这是成为系统的代价。]

难怪他没有认出林景城的身份。

事情太让人措手不及，气氛一阵沉默。

直到林景城说：[我有办法救他，只是以后就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

“什么办法？”

[系统自己的办法。]

看样子他是不肯告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