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不问，不听，将日子过下去。

独自坐在屋内，付江单手遮住半张脸，颤声道：“我在想什么？坚持了这么久，要在最后违背誓言吗？”

“幸亏，少庄主没有听，不然我不得不杀你了。”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主人，一个刀疤脸汉子走进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这个几乎成为他少年时噩梦的“二哥”。“你来了，”付江有些惊讶，但也不意外，“是因为我快要死了吗？”

二哥也不当自己是外人，坐下来，拿起杯子，倒了茶。“当初，把你卖了，搞不好，以你的聪明比现在这局面好很多。”

“你后悔了，后悔把我交上去，换得一堂之主的位子。”意识到这点，付江挺讶异的，“但是，你我江湖多年，都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用你说，我知道。只是看你这般惨状，失了眼睛，为庄主辛苦多年，还要交上自己的一条命，不有些惋惜。”二哥如此回道。

“哦，你这是兔死狐悲吧，”付江有点想笑，“像你这样的老人都这样想，恐怕山庄暗部人心已散。”

付江心中叹道，只怕整个暗部都要重建，庄主为了少爷能顺利掌控山庄，避波折，用尽了苦心。

“我这次来，不仅为了庄主的任务，让我监视你，”二哥严肃着说，“还为了我等兄弟的生死。”

说着，二哥就跪伏在地，口中道：“求天机救我等性命。”

付江突然笑起来：“你们的准备工作不错，竟然想方设法打听出我的另一个身份。既然知道我是天机，那么也清楚我的规矩吧。”

二哥沉默了，他知道，付江在庄主、少庄主面前一直笑脸笑脸迎人，但是背地里，他绝不是一个能大发善心的好人。

付江神秘一笑：“我觉得，你恐怕要与你的兄弟们好好商量，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不过要尽快哦。”

送走若有所思的二哥，付江一改刚刚的神秘莫测，脸上浮现出很明显的恐惧，对过段时间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厌恶身体接触的他，会愿意与原随云相好，也许是因为人之将死，所为原则也不重要了。

真的是这样吗？

一处很隐蔽的房间内，十几个人坐在椅上，他们都沉默不语，似乎在等着谁先说话。

“天机，八年前出现在江湖上，一直奉行等价交换的原则，你能得到什么，取决于你的付出。”

二哥念完这段话，便直言：“天机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我们必须付出代价。”

“我们不能说出他的身份吗？”有一个人说道。

其他人都以看蠢货的眼神看向他，那个人低下了头。

“天机的本事，可谓是恐怖。如果不是他太看重恩情、誓言，恐怕无争山庄压不住他。所以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按要求办事更为保险。”

没有人再说其他，他们都很在意自己的性命，身居高位，其他都不是很重要了。

二哥知道时间紧迫，他再次借助执行监视任务，找到了付江的房间。

不巧的是，房门紧闭，在窗口仔细听，只能隐隐听到男人的喘息声。二哥以前就是干买卖少年少女给脏地方的活，他很了解这代表着什么。

二哥心里有惋惜，更多的是愤怒。他真的没有想到，江湖上无所不能的天机，此刻却被这般对待。

他藏在外面，独自思考了很久，月牙儿东升西落。直到一个单薄的身影走过来，惊醒了他。

之前，因为天机的威名，所以二哥一直未敢直视他的脸。如今，刚刚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想法，他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