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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得不好看的,也不吃。

“不知道他要抽疯到什么时候。”

我看了看明明已经切的整整齐齐的果肉,心道这都不满意,难不成他想让我把果肉切的跟头发丝一样细?

我将整盘果肉吃光,剩余的野果子好,又趴在地上开始练习写字。

要说一个人能抠到什么程度?

书本纸张我都已经用不到了,沈月卿以“纸张涨价、笔墨财”的原因限制了我在纸上写字的权利,让我直接在地上练字。

这几天天气干燥,土地表层已经被晒得干裂,要想在上面写字,还得浇水,将土地浇软,才能在上面划出一笔一画。

沈月卿再也没有给我准备认字的图画册,他只在纸上随手写一遍,也只念一遍,只讲一遍,至于我记不记得住,他是不管了。

那张纸在教完了之后也会回,我就只能凭着零星的印象在地上练习。第一天我基本没记住几个字,但到了第二天晚上检查学习成效的时候,我没能写出来的字就成了我的噩梦——跪着罚抄。

慢慢的,我就不那么没记性了。他讲了一遍的东西,我也能勉强记住了。甚至连吃饭休息的时候,都在默默地回想。

祈真看到我午休的时候都拿手指头蘸水在桌子上练字时,啧啧慨叹:“学到魔怔了,你会愈发没有趣味的。”

我点点头,她说的的确没错。

我每天中规中矩地生活,有闲时就学字背书,替沈月卿跑腿做事。女儿家聚在一起讨论什么衣服好看,得了空子去哪里听花戏,绿林轩的又出了哪款胭脂——如此云云,我是插不上话也并不太感兴趣的。所以在绣楼,除了祈真会偶尔关照我一点,也没人和我合得来了。

大家看我的眼光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同情——没错,是同情。

因为莫掌柜辞职了,离开了宁王府,也和我“分手”了。

我因为心里总在琢磨认字和“鲤鱼跳龙门”,平日里话就不多,愈发沉默寡言,因而造成了别人的误解——这姑娘和莫掌柜分手了,心里肯定很难过。

我无暇关心那些,找了个空子将沈月卿的“鲤鱼跳龙门”给张姨看了,问她可能看出这里面的玄机奥妙。

张姨只是笑笑:“沈爷心思异于常人,我岂能乱猜?只是朱珠你莫要或许紧张,这本身就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那幅“鲤鱼跳龙门”已经看了千千万万遍,几乎是随身携带,但模仿起来,仍是无从下手。

叫我不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距离交代的期限,只剩下明天一天了。

偏生当晚摘来野果子时,沈月卿只看我削了一下就让我停手了。

“你当真是一点悟性都没有!”

削个野果子也需要悟性?

我一脸懵逼地放下匕首和果子,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

就在我以为他会嘲讽我惩罚我的时候,他却拔出了手中的剑。

他什么时候舍得花钱买剑的?不是只有一把匕首吗?——这个问题姑且先不谈,他拔剑这是要做什么?削我?因为徒弟不中用所以直接跳过逐出师门,选择清理门户?

沈月卿轻轻一跃,如同蜻蜓点水般立到了石桌之上。

石桌之上,竟立着几支笔。

沈月卿竟是站在一支毛笔上的!

他的真身该不会是古代笔仙吧,这个问题还没有深入思考,我已经被他的动作给吸引了。

我只看过罗寒舞剑,他动起来是满院刀光,震碎了满树桃花。他使的是重剑,讲究气势,带着锐不可当的厚重感。

你能感到势如破竹的力量,从第一眼便提心吊胆,有所防备。

而沈月卿的剑,却让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但见他斜斜地偏过身体,白靴轻移,手中的蓝剑在月光下晃出温柔的剑光。

像是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

我分明看到了满树花开,春水融融。又仿佛置身在仙山潮海中,四周皆是人间锦绣。

他脚尖踮起,竟是跳到了另一支毛笔上面。

那道剑光向我袭来,我竟像被定住了脚尖一般无法移动,只能愣愣地看着它擦过我的耳边,削下了一缕头发。

剑风温柔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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