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生前死计 机关算尽  罗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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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孙武还以為敌人可能设有埋伏,随时会有一支烟花射往半空,「碰」的一声炸开,跟着就是无数心眼宗高手、阿默兹狼一起杀出,哪知道等了好一会儿,居然什麼也没有,什麼也没等到,他有些难以置信,望望左右,发现在他两侧的虚江子、小殤,都点了点头,这才确信,眼前的情形没错,心眼宗确实在这不设防,甚至没留下人看守。

「真是奇怪了,怎麼会是这个样子?心眼宗对我们……这算是不把我们放在眼裡?还是他们人手不足啊?」

孙武為了这个问题困惑,这时远方沙尘扬起,有什麼东西飞快朝这边靠近,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动物在奔跑,眾人凝神细看,最后是虚江子的目力最佔优势,认出那是龟兹王宫的专任信使,隶属於信使小队中的一员,看起来还是个熟面孔。

「信使?谁送信给谁?谁知道我们在这裡?」

孙武一愣,随即省悟,自己这票人马虽然是后头才到,但之前妃怜袖、纳兰元蝶却都是往这方向来,这信必定是拓拔小月遣人送来给她们的。

姍拉朵皱眉道:「会不会有诈?信使变成刺客是常有的事,你身边的人恐怕早就被心眼宗渗透了。」

虚江子摇头,道:「这个人叫派拉蒙,我不敢说熟,但确实是认识的,以他的武功,当不了刺客……」

「难说,只要带的兵器够毒,小兵也可以杀高手,就因為这样,当年我是出了名的……」

「拜託,当年妳两国交兵,先斩来使的出名手段,现在千万别用了,我不知道怎麼向死者问话。」

虚江子使了个眼色,任徜徉无声移动到母亲的后头,预备有什麼状况时,抢先制住她。孙武看着这离谱的一家子,除了摇头,已经什麼话都说不出来了。

使者到来,见到这裡一大群人,本来是要对妃怜袖、纳兰元蝶报信,但看到虚江子在前,登时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拓拔小月传来的书信狠简单,龟兹王城监测到四方地面有不寻常的震动,估计敌人将要发动总攻,所以在被敌人围城之前,派使者骑改造飞驼狂奔前来,通知妃怜袖二人,请她们早点回归,以策安全,或者……乾脆就别回去,免得城破之后,半个活人也没剩下,两条路都由她们来选择。

「陛下,敌人已经攻到,情势非常危急,连皇宫都被敌方高手突袭,发生大,小月公主一个人恐怕难以支撑,请您儘快回去支援吧。」

使者把话说完,发现虚江子好像也要说话,可是他身边的几名怪异人士,却用奇怪眼神朝这边望来,尤其是那个金髮碧眼的美人,几乎是朝这裡怒瞪了。

「喂……你的话都说完了?」

「说……说完了啊。」

「就这样?没别的了?」

「没、没有了啊,还应该有什麼吗?」

使者满面不解,没想到那个金髮美女居然发起怒来,「就只有这样?你不偷袭吗?信纸上居然连毒也不放!什麼东西也不做,有你这样送信的吗?心眼宗怎麼会有你这麼懒惰的奸细?我要代替你们宗主惩罚你!」

姍拉朵发怒的气势惊人,甚至一把抓住信使的衣领,用力摇晃,可怜的信使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麼事,恐慌挣扎,「没……没有……我不是心眼宗的奸细啊,从来都不是……」

挣扎到一半,没有了声音,虚江子一指点在姍拉朵的后颈,内劲到处,她应声晕去,旁边的任徜徉看得眉飞色舞,「老爸,干得漂亮,这一手我狠久以前就想干了,要不是怕儿子偷袭母亲会遭天谴,我都不知道作过多少次了。」

「照顾好你的母亲,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虚江子把姍拉朵交给任徜徉,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包括那些她自己惹来的伤害。」

「喂!你们两个,有话快点说,剩下来的时间不多了喔。」

小殤从旁插嘴,「北边的烟尘飘得好大,好像是送行的来了。」

虽然不确定那是什麼,不过这麼大的烟尘,飘扬而起,遮蔽了半边天,显然為数不少,肯定不会是第二波送信的。

「大家分开走,立刻啟程!」

虚江子镇定如恒,一拉骆驼的韁\绳,往左边奔驰而去,孙武、妃怜袖、纳兰元蝶立即跟随在后,随着他一同策骑而去。

「最终目标,王城见。」

虚江子的骆驼奔在最前头,孙武则是紧追在后,他看得出来,虚江子用那麼豪迈的跑法,刻意扬起沙尘,是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最好能把追兵引过来,减轻姍拉朵、任徜徉那边的负担。

孙武希望能够帮上点忙,不过却是事与愿违,他的骑术本是急就章乱练起来,这段时间又向羽宝簪请教一二,总和起来的本事,想要稳稳骑在什麼生物上,问题不大,可是想要做些什麼高难度的变化技巧,那就是连门都没有,当他试着学虚江子那样,驱策骆驼狂奔疾走,引来敌人的注意力,结果骆驼不听使唤,乱跳起来,险些就把他从背上掀翻下去。

面对骆驼的不合作,孙武為之气结,却也别无良策,尤其是看见后头妃怜袖、纳兰元蝶不疾不徐地跟了上来,更令他认真思索,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小朋友,骆驼和马不同,可不能用一样的方法来骑啊,哈哈哈!」

虚江子突然来到身边,哈哈大笑,孙武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困惑,还没能够有个解答,趁着赶回龟兹之前,最好先弄清楚,而眼下应该就是好时机。

「前辈,在你的回忆中,不周山后的那几间茅屋裡……」

孙武的话没问完,就看见虚江子摇了摇头,目光更越过他,直指更后方的妃怜袖,瞧那眼神的涵义,恐怕是不想当着妃怜袖的面讨论。孙武想想也是,妃怜袖不清楚自身身世,这些事情确实不好给她知道,不过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妃怜袖目不视物,感知能力却是无与伦比,百尺、几百尺之内的声音,於她只怕是落针可闻,根本不可能瞒过她来说话。

既然不可能说话让人听不见,那就只好换个方式,至少让人听不懂吧,这点对孙武真是大考验,努力思考了一会儿,他狠彆扭地问道:「心眼宗主……那个……那个人……」

这话问得连孙武自己都觉得狠难懂,但他又想不出该怎麼在妃怜袖听不出意思的大前提下,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正当他為此深深苦恼,虚江子却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道:「九成九就是他,不会错的。」

虚江子答得太过斩钉截铁,孙武反而傻眼,照他本来的想法,虚江子对弟弟有狠深的感情,即使事实真相如此,他也不见得会承认,至少……不会那麼快承认,那现在的情形是怎麼回事?

「虽然我不想这麼说,但他有统驭之能,却其实不是耍阴谋\诡计的那块料。以前西门兄弟说过,好的计策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可是他……他的谎言总在情理之外,让人听了就狠难相信,我常常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唉,我确实从来都不明白他的想法。」

虚江子说到这裡,嘆了口气,裡头有着满满的无奈与遗憾,孙武看到这样子,实在不晓得该怎麼接口。

「小朋友,你还记得当初我和西门兄弟的约定吗?」

孙武一愣,随即想起当年虚江子离开中土前,曾与西门朱玉有约定,让西门朱玉以后不再针对虚河子,保他的安全,而交换的条件,则是假若有一天西门朱玉不在人世,虚河子又已经完全失控,虚江子必须要担起责任,把这一切「收拾」妥当。

可以想像,当年虚江子许下这承诺时,对虚河子还抱有期望,并不认為这承诺会有必须实现的一天,没想到情形会越来越恶劣,终至最后走上了这一步。

「前辈,你……打算要说话算话了吗?」

「嘿,说的这是什麼话,好像我说话都不算话一样?」

虚江子语气轻鬆,脸上还有笑容,但孙武却总感觉出一股深沉的哀伤,还有……愤怒?

「如果我只有一个人,那还可以退让,但今时今日,我也有狠多珍惜与重视的人们,必须要顾虑到他们。况且,当年西门兄弟為了我着想,有些话、有些事没有明白说,若我早知道那些事,就不用等到今天啦……」

虚江子道:「回到王城后,有劳你支援各处,保护需要保护的人……」

说到这裡,虚江子使了个眼色,孙武明白这是在委託自己保护妃怜袖与拓拔小月,「至於那个人,我会亲自来处理,擒贼\擒王,只要先料理了他,相信魔狼再不足惧。」

孙武最初没有听出来,跟着才明白,这是虚江子在向自己请託,到时候由自己协助他,挡下一切的干扰,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全心与虚河子决战。

论实力,虚江子屡逢异遇,身兼河洛、白虎两家之长,但虚河子就任河洛掌门后,修练的各种河洛上乘武学,非同小可,还不知道从哪裡取得魔门的「修罗劫」修练有成,绝不是个可以掉以轻心的敌人,虚江子就算下定决心阻止弟弟為恶,这一仗也不是稳胜券。

「嗯,我明白了,一定替您……」

孙武的应承允诺还没说完,前方风沙飞扬,又一波敌人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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