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卷 江南竞智 第九章 江东悍将(下)  阿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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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盾凭空飞来,正正落在董袭脚下。

叮叮,连着两下准确的敲击,全都这铁盾之上。

董袭大难不死,连轻伤都没有,心头狂喜:“今日之功是我的了。”

他此时离那些铁链已不足丈余,足下一踏,借那铁盾最后一垫之力,身体已扑过铁链群,直接落在徐顾之侧一艘船的船头,大喝一声,雪光飞现,如砍瓜切菜一般,逢人就劈,遇弩便切。

船弩手们毫无这种近战的思想准备,抵抗之力微乎其微,眨眼间船上血光冲天,鬼哭狼号,少数较为聪明的水手急急跳水逃生。本该指挥改变战术的首队头领徐顾惊傻了双眼,愣愣站着不知如何应付。

董袭埋头一轮疯砍,见再无活物,这才抬起头来。他双目如血,头脸四肢更是染满了鲜血。

徐顾忽然醒悟过来,妈呀一声,扭头便跑。

这一声叫引起董袭注意,他瞪着血红的双睛,看出他是个首领,一跳而起,已跃上徐顾的指挥船,一刀将他砍翻在地。

第二队的谢奇喝一声:“休伤我友!”

跃将过来,却哪里得及?董袭运刀如风,左手刀一经劈中,右手刀随即就会跟上,罕有能避者。

只听他断喝道:“让你射我成大哥!”

手起刀落,冤枉的徐顾顿时人头落地,一腔颈血涌泉般喷发出来,死尸栽倒,染红了整个船头。

徐盛大叫一声:“顾弟!”

当时就晕了过去。

谢奇和徐顾平日关系最好,见此惨状,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挥矛杀了过来。其他各船的勇敢之士也都挥刀舞枪,跳将过来,合攻董袭。

面临众敌,一向脾气甚糙的董袭反而冷静下来。

任何一个有过数十次苦战经验的人都会冷静下来。

他一手沉着地抵挡住谢奇的拼命招数,另一手则寻机不停地斩杀着船上的弩手。

手执弓箭,正在寻找机会的丁奉急道:“二哥,二哥。”

丢下右手的箭矢,俯身出指,力压他鼻下人中。

徐盛悠悠醒转,咬牙切齿,翻身而起,便要过去跟董袭拼命。

丁奉道:“二哥莫急,那董袭依仗宝甲和骁勇,孤身陷阵,并不足惧。但他身后还有凌部的战船,我们若被董袭拖住,待凌上来砍断铁链,却月城可就完了。”

徐盛勃然道:“你在此指挥就是,我去斩下他首级便回。”

虎跃而出,几步就已到了谢奇之侧,替他挡开董袭一式必杀之技“双刀毙”反手一刀,把董袭逼退一步。

谢奇大喜:“二哥,你怎么来了?”

董袭刀法刚才骤然加紧,他眼花缭乱,遮挡不及,本已自份必死,突然得救,士气顿时大振。

徐盛大喝道:“众兄弟,杀死董袭者,我徐盛私人所有的三百斤黄金,就全是他的。”

这一声喝,就连陈水生也跃跃欲试起来,他手中本有一支小弩,这时交到左手,右手又抢过一支,一起端起,慢慢移动过来。

城头上,按剑端坐的甘宁眼中冷光一闪,咯咯声响中,他慢慢从大床上站起,忽道:“取我虎贲七石弓和点钢破甲箭来。”

侍卫一旁的阿雄急忙取来弓箭,奉递给他。自阿西和阿昌走后,他就升为了五童之首。

甘宁看他一眼,道:“阿雄,你跟我几年了?”

阿雄一愣,想了半天才道:“甘爷,小的……小的不记得了。”

嗯?甘宁也一愣,忽然拍拍他肩膀,哈哈笑了起来。

“是了,是了,你随我最久,当然想不起来了。”

阿雄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嚅嚅道:“小的……小的一向比阿西、阿昌笨……”

甘宁笑声忽熄,他用手抬起阿雄的下颚:“不对,你比他们都忠心于我。”

阿雄脸上现出惊讶却非常欢然的笑容,脸色涨得红紫,道:“甘爷,甘爷,小的……小的……”

忽然跪地,用力磕了个头。

甘宁道:“你起来。”

待他站起,一指战场前方:“现在,敌将仗着兵甲犀利,武艺高强,在我军中发威肆虐着,我的忠心部下死伤着,再过几十招,连你家二爷也未必能保。我这五支点钢破甲箭是恩师所传诀要,虽然比不上他黑云透甲锥那么凌厉,也算是武将的克星,就都送给你了。我命令你,用我的虎贲弓,把他给我射到水里去。”

阿雄傻了:“我?”

甘宁道:“是的,你。”

他忽然叹口气:“我本来应该自己出手的!但我此生从未在人背后施射杀敌,目前这种情况下暗算于人,更是做不出来。所以我要你来射!你是五童中膂力最劲者,我虽然教了你这……许多年的箭术,你还没射过这么牛皮的大将吧?哈哈。”

他轻轻一挥手,“今天你试试,成了,以后你下去做头目,手下人也信服;不成,就他娘的再射。”

阿雄点点头,持弓迈前,长吸一口气,双脚前后一分,成倒弓箭之步,身凝气合,挽弓搭箭,想也不想就是一箭飞出。

那箭如生了眼睛一般,正中董袭的左胸,直穿而入,嵌钉在董袭那柔软的宝甲之中,箭尾兀自簌簌急颤,显示箭力之遒,并未因距离稍远而有所损泄。

“啊!”

一声暴叫,董袭左手长刀失手堕地。这么一缓,谢奇毫不迟疑,一矛捅去,正戳中他左腋,却被他衣甲挡住。

董袭又是一声闷哼,退后两步,已至战船的边沿。

这一矛虽然没能透入衣甲,但劲力颇强,撞断了他两根肋骨。

他大喝一声:“好箭法!”

随手拔出那箭,反手一掷,“噗”地正中谢奇的面门。

谢奇捂面而倒。

徐盛更怒,更不说话,让过谢奇,大砍刀扑进中宫,与董袭近身搏战。

双方以刀对刀,劲斗了十余招。

董袭精神复振,道:“好样的,想不到锦帆贼手下,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好汉。”

徐盛虽恨其杀害自己族弟,但也忍不住暗暗心折:“这家伙,难道是铜浇铁铸的不成?”

董袭适才受伤多处,摇摇欲坠,他以为只要狠逼数招,至少便可迫他下水,然后以泳技取胜。谁料斗了这些回合,对方刀法越来越是凌厉,反而逼着自己一步步后退,渐渐到了船沿。

董袭的搏斗近战经验,远比徐盛丰富。又斗数合,已摸着对方刀法路数,觑准他一个刀招连接处,剧斗中突然踢出一脚,正中徐盛下腹,将他踢倒在地。

徐盛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他自知五内俱伤,不能再战。恰好身子靠近船边,顺势一滚,落入水去。

丁奉和徐盛情如兄弟,当徐盛作战时,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此时疾发三箭,先挡兄危。

董袭格开箭矢,扬天狂笑道:“难道贼军中除了这个好汉,就只有暗箭伤人之徒么?”

话音未落,面前有人沉声道:“叫你尝尝我陈水生的明箭!”

两箭齐出,正中董袭的双睛。

“嗡!嗡!”

直到箭已入目,弦声方起。

这两记致命短箭距离实在太近,董袭毫无防备。

他踉跄后退着,放声痛嚎,如一匹垂死的饿狼,充满不甘和愤怒。

陈水生扔了两杆小弩,拔出腰刀,嘿然道:“任你勇猛盖世,却还是死在我陈水生的手上。”

喝令部属上去斩下董袭首级。

身后上去两名欲要抢功的健卒,却见董袭大吼一声,长刀雪卷,那二人连叫都没叫一声,顿时身首异处。接着血光一闪,长刀脱手飞出,正正穿透陈水生的前心。

其他士卒惊慌而叫,齐齐退后别船,不敢再靠近董袭。

董袭垂手站立,任凭脸上留着两支短箭,昂然望天,大呼道:“主公,臣恨不能为您击灭刘表,夺取中国,今日战死此地,永为毕生之撼!”

甘宁站在却月城上,轻轻叹息一声,道:“为将当如董元代!阿雄,用我铁焰丽弧箭,送他回去吧。”

阿雄在旁,早已被董袭的英姿感动得热泪横流,听了主人的话,应了一声,急忙挽弓搭箭,但试力多次,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开那虎贲强弓了。

甘宁喟然一声,伸手接过弓箭,大喝道:“两军交锋,士卒仗勇,主将重谋。董袭你自恃勇力,孤身犯险,如今累己累人,尚有何撼?”

他内力充沛,喝声充斥大江之上,远远传了开去。

董袭如被当头棒喝,当时语顿。

甘宁道:“如今你求仁得仁,我甘兴霸有恻隐之德,这就送你回转自己的营垒。”

一箭飞出。

他这支箭的箭体本身非是全直,飞行的角度更是奇怪,先是一头斜扎而下,在众船中穿了一个低弧角度,重新昂起箭头来,一箭正中董袭腰腹之中。

这一箭力道好足,竟将董袭敦实的身子自下而上,掀了起来,倒飞过那铁链群,直向凌的大船坠去。

凌急伸双手,跃起半空,轻轻接下董袭。

凌统得知消息,强忍全身酸痛,爬了过来:“爹,爹,董大人他……他怎么了?”

凌把董袭身体在甲板上放平,连声叫道:“董扬威,董扬威!妈妈也的,你倒是给我起来啊!”

凌统爬将过来,见此惨状,痛呼一声,便要去拔他目中短矢,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死小子你乱动什么?”

凌统左脸顿时红肿起来。

董袭呻吟一声,清醒过来,他嘴角露出一个苦苦的笑容,轻微的声音道:“凌破贼,今日让你笑话了。”

凌骂道:“妈妈也的,哪个死小子说的?”

恨恨磨了两下牙齿,道:“今日被你抢了头功,老子这破贼校尉的职衔,看来也没面目做了,只好转给你罢。妈妈也的。”

董袭道:“此话当真?”

凌咬牙切齿道:“老子从不服人,今天算服了你!”

董袭哈哈笑了两声,道:“能让你服,我死也够了。哈哈……”

忽然手脚一松,就此死去。

凌统哭道:“董大人,董大人。”

凌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扇到半途,见儿子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忽然没来由的心中一软,两眼也热了起来,蹲在船头便大哭起来。

那边丁奉等人救起徐盛,急令四人以木板抬起,送回城去抢救。

徐盛遥闻对面哭声,知道董袭逝世,在板上抬起头来,遥遥凝视,心中的杀弟之怒,忽然消了大半。

长江上旌旗挥舞,孙吴军中,终于响起鸣金之声。

凌虽不甘心,但无可奈何,只能听从指挥,愤闷而退。

丁奉放下心来,正要指挥撤军,忽听左右道:“三当家,你看,南方又有大队敌军冲过来。”

丁奉大吃一惊,扭头看去。

果然,一支至少不下百船的大型船队乘风破浪,急速驶了过来。

丁奉急忙传令:“各队准备迎战。”

心中暗暗叫苦:“所带箭矢已使用过半,这么一支大船阵过来,如何能抵挡得住?”

他向与徐盛互相倚助,同闯天下,如今徐盛重伤,他顿感形单影只,信心锐减,忍不住回头往城头看去。

却听城头一片欢呼声起,甘宁的巨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文将军并力来援,甘宁深感大德。”

那船阵之中,一个响亮的声音回应道:“文聘来迟了!”

丁奉再一看旗号,虽然大字不认识一个,但这个字最近却见得多了,很是眼熟,火气顿时大了,“啪”地给左右一人一嘴巴,斥道:“大旗上那么斗大的一个‘文’字,难道你们都瞎了眼,没看到么?”

左右喏喏称是,心想:“我们眼是瞎了,可你也看了的,难道你也睁眼瞎?”

文聘带来了八千江陵的精锐水师。

他的来援使却月城士气更盛,甘宁和文聘商议之下,重新调整了城池防守的布局,使守御体系更加趋于完善。

然后甘宁在城中设宴,招待文聘及其部下主要将领。

其时已是申酉时牌(下午四、五点)饮完头盅酒,文聘便道:“小将本来早该来援的。只是小将与蔡和将军一直在南城协助防守,昨日一战,南城伤亡惨重,所以更加小心戒备,不敢怠慢。谁料孙权如此奸诈,今日以疑兵去攻南城,却以主力绕道来攻却月。小将心急如焚,但无蔡和将军之命,却不敢轻动。若非甘督竭尽所能,指挥有方,却月城必然难保。”

甘宁心暗暗感激,他早知以蔡和糊涂胆怯的个性,虽然有两万精锐,也定是龟缩在南城之中簌簌发抖,就倚仗文聘打仗了。文聘此时能来,恐怕也费了不少口舌心力说服教育。谦虚几句,殷切劝酒。

喝到酣处,甘宁不经意间问道:“南城现在情况如何?”

文聘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最后说:“虽然我军伤亡惨重,但江东也没讨到好去,他们的大将黄盖肩上也中了苏督的飞刀,若不是他们人多抢得快,几乎要丧身于鲁山城下。”

甘宁点点头,心想:“我军也不是没有收获,苏飞的飞刀,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苏飞现在任江夏护城督,是江夏太守黄祖最信任的大将,也是甘宁在江夏最好的朋友。他原是汉水帮的副帮主,水上、陆上的武艺都很精熟,因为和帮主闹翻,被黄祖招揽到麾下。甘宁来到江夏,也是他一力向黄祖推荐的。

文聘又询问今日将士伤亡情况,颇为关心几名头领的伤势。

甘宁也正想了解情况,便问今日做善后工作的丁奉。

丁奉道:“二哥要害虽然中了董袭一脚,幸得体质极佳,内伤却也不是太重,医士说将养个十天半月,应该也就能好了。谢奇好在头仰得快,那箭没进到脑子里去,不过这面相恐怕是破了。今日我军伤亡也不太多,北城和东城三次攻击加起来,伤亡总共不到二百人,包括医治无效的,死去的只有七十六人。不过……唉,最可惜的是徐顾和陈水生两位头领战死。”

甘宁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色,道:“不错。尤其是陈水生,连续立下大功,一定要重重优恤他的家小。还有其他阵亡将士的家属,都要好生优养,不得怠慢。”

其实他极其鄙视临阵脱逃的徐顾,暗想你若非运气好,被董袭发现了,打完仗也得定你个死罪。现在你被敌人杀了,还能落个烈士身份,大家面上都好,也免得我自己动手杀了你,不好跟文向解释。

丁奉道:“徐顾头领和其他将士的抚恤金都已发下,陈头领却没有妻小,只在夏口城里有个相好,现在也没法过去,只能等击退江东军之后再说了。”

甘宁哦了一声,心中叹息。扫一眼,忽见诸将都是一脸兔死狐悲般的凄然,心中顿时警觉,微笑道:“谢奇那小子,一向以为自己的小白脸蛋俊俏无比,老是喜欢勾搭良家妇人,这回破点相,也须能给好女子一点提醒,别又被他美貌给骗了。”

众人纷纷大笑赞同,丁奉笑道:“就是,tnn的,那厮最近连老子的小翠都想打坏主意,幸亏老子看得紧,不然早被他揩了大油去。这回他败了脸,看他以后还怎么去吃软饭。哈哈哈哈!”

座中轰然,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甘宁口中说笑,心里却觉得闷得发慌,又喝了几杯,借口要去更衣,让丁奉等人陪文聘继续饮酒,自己起身走了出来。

他的安民督府离城门很近,只有不到一里的路程。

漫步走上城头,天已经黑了。

甘宁凭垛而立,遥望城外那星星点点的江中船火,不禁感慨,想道:“不知道大哥、二哥他们怎么样了?现在他们一定日夜难眠,谋划着夺取江陵罢?这城外吴狗人多将强,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撤军,想助他们一臂之力都没有办法。”

正想间,忽闻江上号角声大起,听那声音,怕不有数千只号角。

甘宁心头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一人道:“莫非孙权要趁夜攻城?”

甘宁回头看去,一人慢慢走近,却是文聘,道:“文将军,你不在府中饮酒,怎么也出来了?”

文聘一笑:“城外强敌环伺,小将又怎能喝得下去?”

看看城下,摇摇头:“甘兄,我看情况不大对,不像是要攻城的样子。”

甘宁道:“嗯,我也觉得很反常,江中敌舰聚集在一处,外围的一圈却都是船尾对着我们,这怎么可能发起攻击。”

文聘一愕:“如此黑夜,甘兄也能瞧见敌船么?”

甘宁道:“我是根据他们的船火判断的。”

这时丁奉等将领听见异声,也先后赶到城上。

甘宁道:“敌情未明,速速派人前去打探。”

丁奉应命,急忙派出探子出城探听虚实。

诸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头雾水。

甘宁凝神细听江上动静,隐隐似乎能听到一些细微奇特的声音。

忽然间他两只耳朵微微一动,脸色微变,心想:“是哭声?”

半个时辰之后,探子回来报告:“启禀甘督,江东军没了两员大将,正全军举丧,吊祭亡魂。”

“没了两员大将?”

丁奉问道,“董袭死了没有?”

那探子道:“除了董袭,尚有大将黄盖,也于今日亡故。”

丁奉奇道:“黄盖也死了?”

文聘也很奇怪:“我亲眼所见,黄盖只是肩部中了苏督一记飞刀,便丢弃铁鞭,被陈武、蒋钦等吴将救走,他的伤按说并不很重啊?莫非其中有诈?”

甘宁心中透亮:“苏飞的飞刀上浸泡有异蛇之毒,剧烈无比。黄盖能挺到今日方才发作逝世,已是很难得了。”

对探子道:“再去仔细打探,探明再来禀报。”

那探子应了,飞快而去。

甘宁脸色凝重,看看大家道:“不管董袭和黄盖是真亡还是假死,孙权都定会再度来攻,那时彼有哀兵之势,攻势必然更加凶猛。我们要想守住此城,定须先去骄意,再清战心,提前做好苦斗的准备。”

文聘心中佩服,暗想:“想不到甘宁不但勇猛善战,指挥有方,而且头脑清醒,条分缕析,对下一步形势看得如此透彻,真有大将之风。在此江夏城中闲置多年,真是太委屈他了。”

凛然拱手道:“小将愿听甘督之令。”

文聘有偏将军衔,军职还在甘宁之上,他既率先表态,其他诸将自然更无异议,一齐施礼:“我等皆遵甘督将令。”

甘宁扫视众人,道:“都去准备吧。”

顺手拉过文聘的手,“文将军,我们去那边聊。”

第九卷反覆纠缠本集简介

江东名将周瑜在襄阳名士庞统的帮助下,兵不血刃,顺利袭夺江陵。

经过失败磨练出来的阿飞和徐庶并没有因為这一意外事故而失去信心,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迅速组建了长沙军第一支水师,这支军队拥有大量新式武器,具有相当的战斗力。在击溃赶来援助周瑜的庐江帮兵团之后,他们又得到神秘的帮助,安定了自己的后方。

江夏的隆隆战火使孙权接连失去爱将,黯然神伤下,开始考虑退军事宜。

荆州刘表的强力反攻,令周瑜深感压力。我们的主人公与江南最顶级的一对智慧组合终於要正面交锋了。

这时,一个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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