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卷 江南竞智 第五章 战时盟约(中)  阿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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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四郡,不可能有三年之久的发展空间。

一年?

一年。

只有一年!

最多一年,天下的局面就必然彻底变化。

钓竿轻轻一晃。

如果一年之后,曹军铁骑南伐,或者孙氏大举来攻,我们该如何应付?

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要做事,第一要人,第二要钱。

可是,长沙缺人,更缺钱啊!

两个月来,我们尽了一切努力,但现在自己能掌握的军队,也不过区区五千人。而军需物质,短缺得更多。现在长沙局势初定,镇军大将军府也该大张幕府,招收部曲了。可是,长沙城里,还有什么样的人才呢?

徐庶有些眼馋地望着北方。

虽然他和阿飞已经竭尽全力,但襄阳那人才宝库依然十分吝啬,在长沙、桂阳等地暗中也收罗到一些有用的人才,但还是觉得远远不够敷用。

如果,如果能占据荆州,占据襄阳,那该有多好啊!

襄阳的蒯良近来病势沉重,不能理事,蒯氏代家主蒯越态度暧昧,本来答应的五百张船弩和三百万钱也没有如期送到,看情况短期内恐怕无法再指望他们提供实际的支持了。

淳于宾虽然来函谢罪,对数月前误传敌情信息表示惶恐,而主公也认为伊川之败,非他之错。但这个人目前明显是对主公是否能够成事仍抱有某种疑虑,否则,为什么现在还不拿出点诚意,把以前答应主公的资助速速送来?下一步回去,该对他有所压迫,不能再任由他这么游离下去。

阿昌和冯喜去联络武陵帮,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没有消息回来,难道那位神秘的黑帮主心存敌意,有意扣下了阿昌?

耒阳剑盟的侯盟主和主公倒是一见如故,互相敬重。但目前在桂阳方面敌意甚深的局面下,暂时还不宜动用这支人马。

当前首先的问题,是要先解决桓家的心病。

徐庶很清楚,作为荆南四郡的第一家族,桓家内部对主公这外来的强势势力是怀有相当程度的戒心的,这种戒心代表了本地士族的普遍心理,不是桓阶的解释就能彻底消除的。若不解决桓氏的问题,就不可能得到本地大族的支持,那样的话,主公也就无法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

难道,真只有让主公迎娶阿袖一途?

徐庶的眼角跳了一跳。

如果动以家族利益,阿袖也许会答应……但要主公他答应,恐怕就难了。

这件事还需得从长计议,嗯,如果不结以姻亲的关系,该如何控制桓氏的家族,令桓阶去说服族中的长老,让长沙的豪族都能安心呢?

徐庶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思索着眼下这迷雾渐重的天下局势。

近两个月忙于长沙的内部事务,什么事都要他心,一直没有好好思考一下阿飞军的未来。这次他亲自出来,一是迎接鸽使,鉴定两个月来的训练成果;二来,也是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可以仔细想想今后的道路。主公把镇军大将军府军师的重担交给自己,自己一定要殚精竭虑,思想周全,决不能再次出现安陵隘的悲剧。

他呆呆望着钓鱼竿,如箭的思绪,忽然就飞到了遥远的北方。

一想到安陵隘,他就忍不住想到张燕,然后是真髓,当然还有那场血战。

元月中旬,在邺城的张凤就派人传递过来中北战线的最新消息——曹的河内太守魏种举郡叛变,投向了张燕的黑山军。

徐庶在伊川就怀疑的事情得到了证实。可是,他真没想到,张燕居然如此厉害,竟然能诱降曹氏郡守级的心腹部属。

一定是真髓!这种手段,只能是真髓想出来的。

近一个多月来,北方更不断传来令天下震惊的消息。黑山军以河内郡为基地,多次南下掳掠京畿,上个月真髓更肆意妄为,自率两万精兵,围困洛阳十天之久,差点就攻破了这昔日的王都。

恐怕就连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黄巾贼军能干出来的事。

真髓这个人,真是要好好琢磨一下。有了他的黑山军,攻城略地,来去如风,已经成为争霸天下的一路重要力量。听说这次还是他力主黑山军与刘备和主公三家结盟,共取天下。

三家结盟!嘿,也真亏他想得出来。其实我们现在跟他们结盟,又能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他们又能有什么实际的好处?赵先生也真是,怎么能劝主公做这等事情?

一直听主公和阿杰说起赵先生,真想见见他,可惜大家目前都太忙了,看来只有等这次结盟之事完毕再说了。

想到这里,不觉又想起飞鸽可能误期的事来,抬眼看看这满江的迷雾,轻轻叹了口气。

身后一个快活的声音道:“师父,您别担心,从新野到江陵,再到这里,这两站是银头和蓝儿飞,它们父子俩是最好的讯鸽,只要前面芒砀到新野那一站不出事,蓝儿今天一定能回来。”

徐庶的身后,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眉眼灵活的少年。

徐庶苦笑一声,道:“阿杰,即使蓝儿今天到不了,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和主公太性急了。而且,今天的天气也实在是糟糕透了。”

心想:“这次三家结盟的消息虽然重要,迟误不得。但如果能因此而令主公改变心意,不再坚持己见,岂非甚佳?”

对于设立九州鸽站的想法,他是赞同的。

他知道,阿飞在伊川受到的刺激太强了,情报不灵的惨重后果令他无法忘却。

自己何尝不是呢?

但他并不认为应该在目前阶段实施。

因为没钱。

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四千两黄金,长沙目前根本花费不起。

但阿飞坚持认为,畅通各地消息,乃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他只能服从。

那少年明白师父的意思,是根本不相信蓝儿今天能到长沙。想反驳师父的话,又怕师父心烦,但满肚满腹的不服气,想道:“赵伯伯都那么信任我,专门给我写一封信,让我来找飞帅。为什么师父看着我训练了近两个月,却还是不肯相信我呢?”

噘起嘴巴,低下头去。

徐庶看看他委屈的小样,笑一笑,收起渔竿,转回身体,正容道:“对了,阿杰,我一直忙于军务,忘了问你,你是蜀郡人吧?”

阿杰道:“啊,不是,徒儿祖籍实是雒县(今四川广汉北)父亲在我一岁的时候就举家搬迁到了成都(蜀郡治所)所以徒儿也可以说是成都人。”

说着话,挠挠脖子,心想:“人家早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就是没听见。”

“那你怎么和赵先生认识的?”

“师父是说赵伯伯啊?说起来挺有趣的,徒儿十五岁那年,有天在田间逗弄一只小雀儿,招呼它一会儿飞上去,一会儿飞下来,正玩得开心,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问我在做什么,我就跟他说在逗雀儿。他就很有兴趣地看我逗着玩,然后问我跟谁学的这种训鸟术?我不肯说。他又问我父亲是谁?我虽然看他面目很慈祥,但也不肯把父亲名字告诉他。他接着就笑了,说你这脾气,和辛老四一模一样,绝对没错,你爹肯定是辛老四。我一想,母亲果然常称父亲叫四哥,觉得很诧异,就问他怎么知道的?那人笑着说,带我去见你爹,我有好些年没见到他了。我还是不肯。他也不急,忽然就长啸了一声,那声音好响好响,但可真是清亮好听,没过一会儿我父亲就来了,一见他,两个人都很亲热的样子。接着父亲就说,杰儿,快来见过赵大侠。就这样,我就跟赵伯伯认识了。”

徐庶瞧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哦了一声,心想:“什么事只要你一说起来,肯定够复杂的。这可真应了一句古话——给我点阳光,马上就会灿烂。算了,我也别逗他了,不然今天不用想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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