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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抱住他的身子,咬着牙将他扶回洞内。

心已经被狠狠地揪起了,他的痛,究竟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却总是要,有意无意地,想起他白日里说的那句话来。

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懂。

伸手掐住他的人中,一遍一遍地叫着他。

好久好久,才见他幽幽地醒来,我欣喜地道:“先生,你醒了?”说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泪,哑声道:“哭什么?”

我咬着唇:“为何每次,都要随着我跳下来?”他这样的身体,所以那次去天朝,才会有随行的大夫跟着,是么?那么如今,在这荒无人烟的峡谷,他又当如何?

他艰难一笑,开口道:“索桥,不是为你砍的。如何,能让你去走?”

“青阳又要恨死我了。”昨日她会选择举弓对着我,我自然理解她的感受。

那时候她便说,要我离得他远一点,说我会,害死他。

指尖一颤,不,我不想他出事的!决不!

他却摇头:“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先生……”

他又笑:“倒是我,要食言了。”我一怔,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见他微微侧脸,长叹一声道,“答应了承烨的事,我怕是,完成不了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低声问:“他是谁?”

半晌,才听他道:“一年前,北齐的韩王。”

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低头一笑,音色哑然:“你不是一直好奇着,为何我会成为北齐的王爷么? ”

是啊,我一直好奇着,我以为,他是想借北齐的势力夺权的,没想到,竟不是么?

听他接着道:“他是北齐皇帝的义子,为北齐,戎马一生。”

戎马一生,死了?

“而我与他,相识近八年了。少年时,我曾周游列国。那一年,西北姜域进犯北齐的时候,我正巧便在那里,便赶上了那场大战。我不慎踏入姜域的埋伏,是承烨,救了我。我瞧见了才知,北齐的主帅不过是孩子。他的勇敢,让我震惊。小小年纪,他也知道保家卫国。我因为佩服他的勇气,在看破姜域的计策后,曾让青阳,给承烨带过一封信。后来,北齐大败姜域,甚至将姜域划入北齐的版图。而承烨,也因为那一战,一举成名。那一年,他十三岁。后来,他派人找到我,要与我结拜为兄弟。呵,他甚至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震惊了,原来,韩王十三岁便成了骁勇善战的名将,居然是因为这样!

“之后,我们便以信件一直保持着联系。他相信我,所以什么都和我说。直到四年前,我父皇将拂希封了公主嫁去北齐的时候,因为拂摇不忍姐姐伤心,便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赫然阖上了双目。

我脱口道:“承烨喜欢拂摇?”顿了下,我越发地惊诧了,“拂摇的孩子…

…”

他低笑一声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少。”

不,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他的话,让我猜出了大概。

“北齐皇帝知道了么?”

他摇头:“不,拂摇至死,都没有说出实情。她为了承烨,直到死,都没有说。一开始,她还想生下那个孩子,只是,谁都不知道,为何北齐皇帝膝下无子?那只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

一惊,其实,这样的结果,不算太惊讶。不然,那可是皇帝啊,如何会没有子嗣呢?呵,看来,那北齐帝也不是那种愿意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啊。

“承烨接受不了自己的叉父赐死他心爱的女子,可,北齐帝于他,却有着养育之恩。他不能,手刃父亲,却也不能,让拂摇一人上路。可是,北齐帝年迈,而周围各国则都是威慑与韩王的威望不敢打北齐的主意,他若是不在其位,北齐便犹如拔了刺的刺猬。所以,他一直在等。”他停了下,半晌,才接着道,“四年前,我出了事,青阳瞒着我,秘密联系了承烨。”

“那时候先生在寺庙,便是等着他派人来接应你么?”我终是震惊了。

他点了头:“不错,一来,是养病。二来,便是等承烨的人来。”

我咬着唇:“先生为了我,多待了三年,是么?”

他却是笑:“那里的三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哽咽着,可对他来说,留在天朝的三年,又该是多危险的三年啊!后来我入宫,也幸得他马上离开了,否则,夏侯子衿一查,便能查到他。

握紧了他的手,他欠了我一个解释,而我,却欠了他那么多那么多。

知遇之恩.相救之恩。

我究竟该,拿什么来还?

隔了好久,才听他继续道:“我到了北齐才知道,承烨抑郁成觞,廖浒说,他命不久矣。”

微微一怔,廖浒便是上回他带去天朝的那个大夫,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只是,让我震惊的是,谁又能想得到,韩王年纪轻轻,便抑郁而死。

“他求我,帮他守住北齐的江山,报答北齐帝对他的养育之恩。拂摇的事情,他说,他自己去赎罪。只是如今,我还是未曾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不。”我摇着头,“你不会有事的!”

他却是淡笑一声:“从我在北齐大营瞧见你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此战,北齐输得一败涂地。而我,荀延残喘到今日,也不知,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撑着。”

拼命摇着头:“天下大夫那么多,一个治不好,我们再找第二个,第三个…

…总有一个大夫可以医得好你的病的。”

“梓儿,我太累了。也许,父皇说的对,我生性淡泊,本就不适合,活在利欲熏心的权场中。我也明白当日承烨的辛苦,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最后能解脱的,唯有一个死字。纵然我现在摘了面具,北齐又有几人敢说我不是韩王?”

我沉默了,承烨那时候的面具,戴得真是好啊,不是么?

低声问:“先生为北齐打的</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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