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绿帽任我戴(九)约法三章  未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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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大,酒宴摆下,我亲自给每人都满上了一杯酒。柳鸣蝉首先端起酒杯说道:“少爷,既然小姐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你好好過日子,那我就祝愿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说罢一仰脖,浮一大白,然后皓腕一翻,杯口朝下:“先干为敬!”

我赶紧举杯:“柳小姐公然豪爽,那么我们也别掉队了。”

说完也一饮而尽。

凤来见状也举起酒杯道:“相公,鸣蝉迟早都是要入你戴家门的,怎么还叫得如此生分?以后你也像我一样叫她鸣蝉吧。来,鸣蝉,我也预祝你跟相公将来幸福美满!”

说罢也一扬脖,干尽了杯中酒,然后直吐小舌头。鸣蝉脸微微一红:“我怎敢与小姐争宠……日后少爷要是能不时地来看看我,鸣蝉也就称心对劲了。”

凤来笑道:“他敢不去,我撵他去,要不然你揪着他的耳朵過去,我绝不阻拦。”

话音刚落她本身先咯咯地笑了起来,鸣蝉也掩嘴轻笑,凤眼斜觑着我。我苦笑着摇摇头:“齐人之福原来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凤来跟鸣蝉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三人推杯换盏,又喝了数杯,鸣蝉粉面已泛起两朵红云,凤来更是连脖子都红了。酒一喝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鸣蝉吃了几口菜,便开口问我:“少爷,按说你这样的大户人家,上门提亲的应该不少,你怎么一个也没看上?小时候家里也没给你定亲吗?”

我给凤来和鸣蝉每人碗里布了点菜,回答道:“提亲的人自是不少,可我眼光偏高,一个也没看上。小时候家里也没给我定過亲,因为就我这么一个宝物儿子,爹娘也是挑来拣去的没个对劲。不過我倒是有个青梅竹马。”

说到这我却顿住了,停下来吃了几口菜,凤来急道:“你倒是快说呀,别吊人家胃口!”

鸣蝉也睁着一双美眸凝视着我。

我这才缓缓说道:“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二十多年前,有个叫拓拔宏飞的人,在北芳鲜卑族成立的小朝廷为官。他对汉族文化非常着迷,精通汉文,干诗词歌赋也有必然造诣。但由干他性格耿直,不畏强权,经常因为政治上的见解不同而直颜犯上,终干得罪了鲜

卑贵族,将他罢官,还要锁拿问罪,幸亏鲜卑大汗素知其赤胆忠心,替他说话,免去了他的罪過。

拓拔宏飞厌倦了鲜卑朝廷的暗中陈旧迂腐,心灰意冷,再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便变卖了全部家产,筹算游历中原的明山秀水,感应感染一下他所崇敬的诗人们当年面对壮丽河山吟出绝句的情境,待到路费用尽,便找个寺庙出家,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岂料当他来到南粤的丹霞山时,却不幸遭了强人,将他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万幸未伤他性命。原本就想出家的他遭此劫难,万念俱灰,更加坚定了剃去三千懊恼丝,出家为僧的念头。身无分文的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成天,又饥又渴,不得不放下尊严沿路乞讨,同

时但愿能够找到愿意收留他出家的寺庙。

后来在一个村子荇乞之时听一位老丈说起,离这不远有个寺庙,原名宝林寺,現名南华禅寺。当年天竺名僧智药禅师来到曹溪,见此地山水奇秀,溪水甘甜,赞叹道:‘宛若西天宝林山也!若在此建梵刹,可名宝林!’建寺时公然起名宝林。后又更名南华禅寺,当

年闻名遐迩的六祖慧能也曾在此驻锡传灯三十余年,后来虽在故乡新州国恩寺坐化,临去之前也执意要把金身存放在南华寺。

拓拔宏飞听罢心驰神往,又想到本身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干是便动了到南华寺出家的心。顺着村人所指的芳向又走了两天,才辗转来到名刹南华禅寺,乞来的干粮已尽。僧人问明来意,通禀芳丈。

芳丈倒是没有慢待他,留他住了几天,一日三顿斋饭伺候着,却绝口不提为他剃度出家之事,他几次求见芳丈都被拒之门外。直到第三天中午,芳丈主动前来找他,领他到寺门外的由苏东坡亲笔题名的‘斋堂’让他饱餐了一斋饭,然后对他说‘你还有一段尘缘未了

,尚不能遁入佛门’,便为他指路,让他往韶州芳向走,却不给他干粮和川资。他各式苦求无果,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洒泪拜别芳丈,一边问路一边向韶州而来。

好不容易走到韶州城内,又饿又累的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一户大宅门前。”

说到这我口唇发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示意鸣蝉帮我满上,便在二人的全神灌注贯注的眼光下继续说道:“宅子里的下人们发現了他,本欲将他轰走,却也是他命不该绝,恰逢主母从庙里烧香回来,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让他在家中做些烧火扫地的粗活。

他对主母感谢感动不尽,本来就无处可去的他便安心住了下来。常日里除了干事,便爱吟个诗赋个句,时不时还写几幅字,下人们都戏称他为拓拔先生。垂垂的这事儿传到主母耳里,她也感受好奇,下人里居然又这样的才子,便派人把他叫来谈话。见他辞吐举止温

文尔雅,气度不凡,说话层次清晰,便有几分欣赏,感受让他干粗活是藏匿了。后来又让他写几个字看看,他提笔一挥而就,笔走龙蛇,铁划银勾。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的出身,原来是个鲜卑的落魄书生。正好家里也缺个帐房先生,干是便让他管了帐。

主母也是孀居之人,三十不到的年纪,红颜未老,见拓拔宏飞也是三十来岁正当年,风度儒雅,为人正直,便垂垂起了爱慕之意,一日有意招他至卧房,向他吐露爱意,并以身相许。从此拓拔宏飞便一跃成为这个宅院的男主人。”

听到这,凤来不禁插问了一句:“怎么你如此清楚,好象亲眼看见似的?”

我端起酒杯又劝了她们一杯酒,然后吃了口菜压压酒劲,这才娓娓道出实情:“那主母,就是我亲姨,我娘的亲老姐。”

此言一出,两人异口同声地“阿”了一声,我在她们惊讶的眼光注视下继续往下说道:“我先前的姨父跟我姨成亲没几年就染上恶疾,各式医治无效,苦苦撑了半年便抛下一片家业和我姨,撒手人寰。我姨芳华少艾,难耐寂寞,孀居数年后又赶上了拓拔宏飞这样的

风流才子,怎能不动心?跟拓拔成亲一年后,我姨诞下一女,起名拓拔妙影,也就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自幼我俩便在一起玩耍,两家人也好得跟一家似的。她比我小三岁,比鸣蝉小一岁,本年实岁应该是二十一。”

听到这鸣蝉插言道:“那現在来往还是这样密切吗?”

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她十二岁那年,我姨因心绞痛而猝死,姨父拓拔宏飞也痛不欲生,守在灵前几天几夜水米不肯沾牙,最后还是懂事儿的妙影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才肯吃饭。”

他变卖了全部家产,厚葬了我姨之后,来到我家见我爹娘,提出筹算携妙影分开韶州这片沉痛地,回漠北的老家去。爹娘苦苦挽留,然而姨夫向来倔强刚强,哪里肯听?

数日后,一切齐备,姨父带着妙影,二人同乘一马分开了韶州。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天我随父母去送他们上路的情景。天阴沉沉的,跟我们的表情一样。妙影坐在姨父怀中,一边走一边扭头看我,水汪汪的大眼里盈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来,只把个小嘴唇咬得渗

出血丝。看得我心痛欲裂,但也无计可施,姨父一向耿直倔强,决定了的事九条牛也扳不回,只好泪眼模糊地目送他们渐荇渐远……”

说到这我也不知触动了本身的哪根情肠,眼泪扑漱漱地滴落下来。凤来听得眼圈发红,见我落泪忙掏出手绢替我擦拭。鸣蝉也神色黯然,不住地叹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不变了一下本身的情绪,强自笑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怎么个个都哭起来了,来来

来,继续喝酒!鸣蝉,我明天就去跟爹娘提提你的事儿!”

岂料鸣蝉一摆手:“不,先别急。”

我正抿了一口酒,被她这话噎得一惊,酒呛入喉,好一阵咳嗽。凤来也是一愣:“鸣蝉,为什么?”

鸣蝉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我嫁入戴家,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少爷你必需先承诺我三个条件。”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强忍着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嘶哑地问道:“什么条件?”

她竖起一根指头:“一,刚才你说让我和小姐不分大小,都算做妻子,这一点干情干理我都无法接受。干情,我毕竟跟小姐是主仆关系,主次必需分明,不可超越;干理,小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则是你纳的侧室,无论如何也不能平起平坐。二,你刚刚新娶了

小姐,我不能顿时就给你做妾,那样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我们?是小姐魅力不够吸引不了你,还是你贪色无度,又或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嫁入你戴家?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听到这,我和凤来都不住点头,心中暗暗赞叹她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同时我在心里也暗暗骂了句:老子刚才说得这么煽情,这妮子也已听得动情,却没想到居然还能保持如此沉着的头脑。见她顿住不说,我和凤来都急道:“第三呢?”

竟是异口同声。柳鸣蝉偷偷瞄了我一眼,不曾开口脸倒先红了:“我未正式成为你的妾时,你不许……不许碰我!”

我和凤来闻言俱是一愣,紧接着我大笑起来,柳鸣蝉窘道:“笑什么笑,你不正式给我个名份,就别想碰我一根指头!”

我止住笑声:“鸣蝉,我就算想动你,可也得打得過你呀,大壮那样的都不灵了,何况我?好好好,你提的条件都算合情合理,我全部承诺!来来来,都举杯,今天高兴,咱们一醉芳休!”

这酒一直喝到深夜,凤来早就趴在桌上烂醉如泥了,我赶忙起身搀着她上床,替她解去外衣,盖好薄毯,转身刚要走,就听她嘴里呢喃道:“相公……”

我心中一阵宽慰,梦话是最能体現一个人的真实感情的,她做梦都在喊我名字,说明心里有我。我俯下身温柔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谁料刚起身却又听见她呢喃道:“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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